我就說:“你不知道文藝女青年就是雞的代名詞嗎?你腦袋短路了?還是看見美女就發燒了?燒的腦袋直冒黑煙。”
梁寬說道:“我隻是一片清純的雪花,被可歎的命運沾染了。”
我們問他詳細情景,他死活不肯說,隻是說:“男人女人那點事,讓我說什麼?你們日本片看的少還是你們有女人卻自己不行?看你們那德行,幾輩子沒開過葷?老子去開次葷,你們一個個嫉妒得都恨不得海扁我一頓。”
後來,我上研究生的時候,和梁寬一起喝醉了酒,他才向我說了詳細的過程。那個女人長相不錯。進了房間,她就給梁寬幾個擁抱,卻不讓梁寬親嘴。
梁寬就是想親親她。可是她微笑著不說話,示意梁寬等一等。然後她就騙梁寬脫衣服去洗澡。
梁寬被女色迷得暈頭轉向,興致勃勃地去洗澡,而美麗的女人卻拿了他的手機和錢包裏的錢走了,還把梁寬的衣服扔到了窗外。
由此,梁寬得出深刻的教訓:“不讓你親嘴的女人,即便和你上床,也不是真愛你。何況,讓你親嘴的女人還不一定愛你。”
聽梁寬訴說的時候,我感到男人的第一次真是影響深遠。
可在當時,梁寬卻瀟灑自如地說:“為了紀念我的初夜,你們應該請我吃飯。這對男人是一件偉大的事情。”
劉明大笑,說道:“你不趕緊去廁所裏抹脖子上吊,還讓我們請你吃飯?你還是自裁以謝天下算了。”
我說:“你吃了全雞宴,我們一眼都沒有看到,怎麼是我們請客?你學貪官也學得太像了。”
梁寬說:“你們的同情心不值一頓飯?我可是被打劫了!雖然我是吃了全雞宴,可是我的損失很大。從人道的角度上,你們應該給我多一點關懷。”
劉明點點頭,說道:“時代真的變了,現在傷心難過都要去下館子慶祝了!”
我們三個男子那天喝的一塌糊塗。最傷心的梁寬在最後一杯酒下肚之前發表了深刻的感言:“感謝兩個哥們陪我度過我人生迄今為止最黑暗的時刻。我梁寬,自小浪漫灑脫。”
劉明適時更正一下:“我真沒看出來!”
梁寬說道:“你眼力不行,可別說我不浪漫灑脫。可是今天,我終於認識到:現在這個世界,詩人已死。為什麼呢?因為可愛的女人已死,所以詩人才會死。美麗的女人就是詩人的靈魂,所以詩人把國家比作最偉大的母親,最美麗的女人。”
我笑著說:“你喝酒行不行?我們喝酒。”
梁寬沒有回應,說道:“但凡偉大的詩人,總會有不平凡的女人相伴。可是現在,不平凡的含義成了怪異,不平凡成了不正常!才情女子已死,詩人也就死了!”
我忍不住說道:“我也更正一下,我們哥倆就都碰上了好女人。你所謂的女人不是人,所以你碰不到。”
梁寬冷笑:“鄧霞就是個網蟲。風荷還不錯,可惜是個生意人。她們都不是女神。詩人需要的是女神。”
劉明笑道:“怪不得,我們倆是男人,他是神男啊!拜見神男,神男萬歲萬歲萬萬歲!”
梁寬笑了,說:“我為才情活著,你們為了欲望活著,能一樣嗎?所以我愛的是神,你們愛的是人。”
我笑了,說:“你將來娶了老婆隻能當神供著,我們絕對不會眼熱。你最好在客廳放一個神位,每天三炷香。”
梁寬感慨道:“有時候理解困難,溝通困難,往往不是因為智商問題,而是因為檔次和層次造成的思想情感差距。有差距才造成最大理解和溝通的困難。”
劉明笑道:“我們倆都是找自己的女友解決問題,你這個神男怎麼找了一個女網友?吃了全雞宴,在這裏讓我們兩個男人陪著喝悶酒。你還是別當神男了,和我們一起當男人好了。詩社那麼多美麗的學妹,你不趕緊找一個?神男是不適合人當的,太累了。”
我覺得劉明說的過了,就說:“這就是你的層次低了。越純真,越高尚,越容易上當受騙。這就是世道不古!你自己不上檔次,別嘲笑別人。高尚無罪。”
梁寬十分同意。他說:“還是林福明白事理。所以他有過兩個女人,你才一個!高低正次,立馬見到。”
我笑說:“梁大詩人,你真一個神男,我服了。”
劉明罵道:“你丫的一點都不值得同情,就是欠抽!”
梁寬笑道:“我怎麼不難過?我本以為我的愛情是玫瑰花之徑,通向浪漫甜蜜的故鄉。萬萬想不到,我瞎了眼。我是欠抽嗎?我是眼睛盲了。”
我想起了我的初夜,很同情梁寬,說道:“其實男人也和女人一樣會做美麗的夢。可往往夢就是夢,不是現實。我們不能因為自己的夢想不能實現,就對自己失去信心。將來,你會有一個神女。”
雖然我與風荷現在相愛至深,但我的初夜還是讓我感到失落。我想梁寬也是一樣的吧。我料不到他隻是失去了精神上的初夜。但是反過來說,精神的傷害也許更大吧。所以教師還是體罰的好,不要用言語打擊批評學生。肉體易好,心靈難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