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一句明顯挑釁的話,少女身形一晃,長劍在空中劈出一道鼓蕩的勁風,直襲向離她最近的男人,後者顯然對這種奇異的東方兵器沒有什麼認識,揮動軍刀迎了上去,少女卻借著他移動時漏出的空隙,腳下一滑,迅捷輕靈地穿過七個人構成的散兵線,轉眼出現在雷景颯身側,和她並肩而立。
雷景颯也吃了一驚,本能地立起手中的軍刀防禦著,少女並不看她,全神貫注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低聲用中文說:“喂,姐姐,不把他們解決掉,我們一個都別想活,你左,我右,你三個,我四個。”
怔了一下,雷景颯也換上了自己許久沒有說的中文:“我明白,我也是軍人。”
少女露出一個明豔的笑容,提高了聲音:“那好呀,就讓我看看金雀花聯邦軍人的身手吧。”
被她的一笑激起了血中的軍人豪氣,雷景颯灑然一笑:“我左,你右,我四,你三。”
說完,她身子一彈,手中軍刀化成一抹冷冽的寒光,向左邊的瘦高個男人撲過去,狠辣,幹脆,沒有多餘的花招,務求一刀斃命,這是在戰場上曆練過的軍人特有的殺人方式。
少女微微一笑,長劍揮動,舞出一片優美至極卻又危險的劍光,席卷向撲麵而來的兩個男人,她的玲瓏身形在和月光交相輝映的銀色劍光中翩翩起舞,仿如月中仙子,但不能讓人忽略的是劍刃上飛出的串串鮮血,還有人臨死前的慘呼。
一刀逼開來人的攻勢,沒有追趕,而是趁機後退一步,背靠著穀垛略做歇息,雷景颯喘著氣,用舌頭舔去手臂上的鮮血,她已經劃開了一個人的喉嚨,讓另一個男人抱著腿在地麵上翻滾哀嚎,估計韌帶是斷了,但是自己也付出了代價:右臂上一道創口深可見骨,小肚子上挨了一腳,現在痛的幾乎痙攣。
眼前一花,華夏少女也退回她身邊,持劍站立,神態輕鬆,眉目間傲慢依舊,仿佛左肩上血跡逐漸暈染肩章的傷口根本不存在。
對方還剩下五個人,其中一人已經喪失了行動力,還有四個人。
“這一局,算你贏。”鮮血順著少女瑩白如玉的左手慢慢地滴了下來,她卻根本不在意的樣子,抖去長劍上的血滴,“不過還有四個,我是有機會追回來的。”
雷景颯不禁失笑,不得不承認小女孩的確是個人才,在己方處於劣勢的情況下,還能這麼神態自若地談論輸贏,但是很顯然的,她的這種方式成功地激發了自己的士氣,盡管自己在流血,那又怎樣?金雀花聯邦的軍人,怎麼可以輸給華夏帝國的軍人?
“那可說不定呢,小妹妹。”她淡淡地說。
這次少女沒有等她搶先,劍花一挽,再度交織成一片如網銀光,卷向中間的為首者,發出一聲長笑:“試試看!”
“呸!”雷景颯把一口帶著鮮血的唾沫吐到地上,揮動軍刀,由下而上擋住了竄上來的男人向下的劈刺,閃電般地移動腳步,躲開他正麵的追砍,同時密切關注著旁邊躍躍欲試的另外一個對手,防備突然的襲擊。
武器撞擊的聲音叮叮當當不絕於耳,雷景颯全心抵禦的同時,也在尋找對方的破綻,忽然,手中的軍刀一輕,嚓的一聲悶響,生生齊根而斷!
標配軍刀到底是非常規性的武器,質量比不過對方手裏的專用職業武器,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搏鬥,早就承受不住打擊,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居然斷了!
男人也沒有想到竟然有這種好事,獰笑一聲,軍刀順著下劈的勢子狠狠地插向雷景颯劇烈起伏的胸膛,而就在同時,那個一直觀望的男人也抓住難得的機會,跳上前來,一刀刺向雷景颯的後背,逼得她連後退躲避都不能!
前後受敵,危在旦夕,那邊的華夏少女剛剛把長劍從一具屍體的胸口□□,正在追殺最後的敵人,看見雷景颯遇險,已經來不及救援了!
電光火石之間,雷景颯多年來在生死關頭培養出的臨危反應發揮殆盡,她反手一把抄住斷裂飛崩出去的斷刃,不顧手指被割得鮮血直流,不退反進,身子向前,狠狠地向上插了過去,不偏不倚插入對麵男人的右眼,讓那本來因為嗜血而興奮大睜的眼睛霎時變成了一個血洞,劇烈的疼痛讓男人嚎叫著丟開了手中的軍刀,向後滾翻在地。
雷景颯還沒來得及喘過氣來,背後一涼,後麵男人的刀已經到了,刺入背部時火辣辣的疼痛伴著血液流失的感覺,激起了她戰鬥的本性,腰肢一扭,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動作扭曲了自己的身體,阻止敵人的刀繼續插入,然後轉身,一把握住敵人持刀的手腕,同時借力身體後翻,兩條長腿剪刀般錯開,一前一後箝住敵人的脖頸,狠狠一擰,敵人連一點聲息都沒有發出地被擰斷了頸骨,軟軟地倒了下去,目光中滿含驚懼,仿佛至死也沒想明白為何七個男人還勝不過他們認為‘柔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