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伯,你莫要胡說!”蕭鳶聽到村民的話,立時喝止,“許大哥一直和我們待在一起,人家是仙師,整晚都在教我們仙術,又怎麼會是他引來山匪呢?”
而一旁的許凡聞言,卻是沒有理會村民。
他的心思動了起來,第一時間就是聯係到那些海盜。
可是……自己明明已經安排胡力去跟蹤那些海盜,若是那些海盜折返回來大開殺戒,胡力應當會提前過來通告自己呀!
那麼現在,胡力呢?
這時,他在自己的感應範圍內,看到了有人屠殺其他人。
但因為這種感應所看到的內容,就像是紅外線熱成像一樣,根本看不清麵容和具體服飾,所以他也無法判定這是誰在殺誰。
他道:“那些山匪已經開始殺人了,我過去看看,你們躲好。”
說罷,他徑直走進一旁的房間,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話語,片刻後就沒了動靜。
一旁的蕭青疑惑,許大哥不是說要出去看看嗎?怎麼還往屋子裏走?
他帶著疑惑,跟著進了房間,卻在裏麵找不到許凡的身影。
一低頭,他愕然看到地上的一塊磨盤。
屋裏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件東西?
…………
許凡通過超能力,來到剛才“目擊”殺人的地方旁邊,藏在漆黑處朝那邊望去。
這一眼,頓時讓他驚愕萬分。
眼前已是開啟一場殺戮的盛宴。
整個村寨被人團團包圍,村民們猶如待宰的羔羊,在劊子手的屠刀下倉皇而逃。
而殺人者並非是什麼山匪,看打扮,這分明就是那些軍兵呀!
許凡第一時間腦子根本扭轉不過來。
為什麼這些軍兵要殘殺村民?
他們不是去追擊那些海盜了嗎?
很快他就從自己的曆史知識庫裏檢索到了一個詞:殺良冒功!
他想到了明末遼東的那些明軍,不敢出關殺韃子,等過來騷擾的韃子離開後,才敢出關殺一些遼民冒充軍功。
作為一個從和平年代過來的人,他真的是沒有在一開始,就懷著惡意去揣度那些守衛疆土的軍兵,以至於他隻安排胡力去跟蹤那些海盜,而不是讓胡力盯住所有人。
現在胡力沒有提前過來通報,完全就是他也沒有想過這些本應守護民眾的軍兵,原來還可以這麼壞!
連海盜路過這裏時,都沒有屠村呀!結果這些軍兵卻幹了,真是連萬惡的海盜們都不如啊!
他頓時惱了。
就在此時,村長痛哭著跪在地上,仰頭呼喊:“軍爺,住手啊!我們是良民呀!你們為什麼要來殺我們?我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一個軍兵獰笑著走來,舉起屠刀:“你們做錯了什麼?因為你們是海盜呀!”
說著,他一刀砍向村長的脖子。
“我們不是海盜呀!”村長依舊失聲大喊,根本不顧襲來的刀鋒。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突兀出現,鏘的一聲劍鳴伴隨而至。
那位軍兵的刀並未落下,自己的頭顱卻是率先一步掉落,隨即身子僵硬的傾倒。
許凡站在村長身前,手握滴血寶劍,雙眼滿是肅殺。
村長仍然跪在地上大喊:“我們不是海盜啊!軍爺不要殺我們啊!”
然而。
周遭的打殺聲已是將他的聲音徹底吞沒。
他的呐喊無論多麼竭盡全力,卻都像是螻蟻發出的雜音,在這茫茫天地間,低沉得連無處不在的風也聽不清晰。
許凡悲憫的看著村長,沒有說話。
他又偏頭看向其他屠殺的地方。
人世間最高貴的道德與人性,現在正被一群畜生無情的踐踏。
下一秒,他消失在原地。
殺!
他瞬間來到又一個軍兵的背後。
劍影掠過,鮮血飛濺,一顆大好頭顱立時衝天而起。
…………
蕭家寨外,一處小土丘上。
幾個人指點江山般站立其中。
為首者便是離統領和張餘。
透過村寨內燃起的火光,遙遙傳來哀嚎聲和慘叫聲,兩人皆是露出豐收的笑容。
“老弟在此,先恭喜離大哥了!這番功勞過後,離大哥必定能成為天景宗的內門弟子。”
此刻兩人已是稱兄道弟,說得好生自然,就像是兩人早以兄弟相稱了許久一般
離統領樂嗬嗬道:“同喜同喜!為兄高升後,這騰出來的統領之位便是張老弟的囊中之物了。”
“嘿,離大哥說笑了,小弟才煉氣境九層,還沒有築基境,按照規矩,又怎能擔任一城統領?”
“哈哈,說笑的是張老弟你吧?規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在你這種世家子的眼裏,這規矩早成笑話了吧?為兄記得三十年前,宗門內就已經出現過一個先欠著修為成為統領的世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