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出辦法來。縣裏的大款那麼多，你還是找別人去吧。”
“冉警官，你聽我說，我想好了一個辦法。我在哪旅館裏與男人三陪，你就抓那男人嫖娼，然後就罰款。我聽說你們警察罰款很高，每次要罰上好幾千塊。”
“這事使不得，被上級領導知道了會受處分，我的飯碗也會因此而砸了。”
“你怎這麼膽小，上級領導怎會知道這事，說穿是你冉警官不願幫這個忙！”
“這不是我膽小，而是現在的情況與以往不同，上級領導一再三令五申，警察不能抓嫖娼搞創收。要是罰款都交上去了，到時還有解釋的餘地，畢竟我沒有貪汙，上級領導對我也會網開一麵。可你的意思是，要把那些罰款拒為己有。倘若遇到哪個難纏的男人舉報去，我的前途就毀了。那些被罰過款的男人哪個心裏會服氣啊？”
“既然你冉警官不願幫忙，我就不再說了。再說你也不會答應，仍會把你的上級領導抬出來作擋箭牌。據我了解，你們警察並不像你說的那樣，沒有再抓嫖娼了，最近有個女孩兒到我們那裏去，是因為被警察抓嫖娼搞心虛了才奔剛姐去的。”
“你在剛姐那兒幹得好好的，”冉星華轉移了話題，“怎麼想起單幹來了？”
“我剛才不是對你說過嗎，家裏修建房子還差兩萬多塊。借錢沒有著落，便想單幹些日子掙足那筆錢。把家裏的房子修建完工以後，再回剛姐那裏去。”
“柔兒，希你要理解我的難處，我不是不願幫你，而是這事我幫不上……”
“你別說了！我找另外的警察幫忙，別人決不會像你這樣無情無義！哼！你抓別人嫖娼，神氣十足；與女孩兒三陪，精神抖擻；要你幫忙，卻坐視不理。隻怪我柔兒的眼力不好，看錯了你！今天我才算真正地認識了你冉星華！”
柔兒拂袖而去。門被她甩得“嘭”的一聲響，震得四周的牆壁瑟瑟發抖。
冉星華被柔兒一頓搶白，搞得心亂如麻。柔兒怒氣衝衝地甩門而去，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他猝不及防，不僅沒有反應過來，而連阻攔的機會都沒有。柔兒走後，他坐在沙發上仍沒站身，回味柔兒剛才所說的事情：是否與柔兒“狼狽為奸”呢？
冉星華一直認為柔兒膽小，是個不懂事的小三陪，因此就沒把她放在心上。每每想與柔兒三陪，是因為她的年齡很小。在冉星華的心目中，像柔兒這樣沒有社會閱曆的小三陪是很容易敷衍的，所以在剛家珍那裏與三陪女幽會的事情就沒作防範。
今天經柔兒這麼一點撥，冉星華就慌了手腳。他想柔兒對自己抓別人嫖娼，以及自己與女孩兒三陪的情況了如指掌，由此判斷，她把自己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後，才來找自己商量掙錢的辦法。今天自己拒絕了她的要求，她會不會把自己的那些肮髒事情抖漏出去呢？看她那副氣休休的樣子，大有不把自己“碎屍萬段”不解恨的勢頭。
女人是禍水，這話一點也不假。自己從當上警察那天起，就懷著遠大的抱負，立誌在公安戰線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來，可是被江真餘用女人拖下了水。那些體麵人物落馬，哪一個不是被女人拖下水的。即使自己沒有貪汙，可與三陪女幽會過。與三陪女苟合，這又是上級不容許的。盡管不會被判刑，但不能保證不被開除公職。
“柔兒，”冉星華無法控製住自己焦急的心情，便給柔兒掛了電話，“你怎那麼大的脾氣呀？你趕快回來，你剛才說的那事，我們再好好地商量一下。”
柔兒並沒有走遠，說找其他警察幫忙，其實是瞎咋唬的。憑她的記憶，與她三陪過的男人中，除了冉星華是警察外，再沒有其他警察。剛家珍**她時，說女人的力量就是身體。她知道自己今天的咋唬，能起到化腐朽為神奇的效果，因為冉星華對她的身子仍垂涎欲滴。如果冉星華今天沒答應她的要求，他以後就別想與她銷魂奪魄了。
冉星華把房門打開，站在走廊裏翹首企盼。見柔兒上樓來就迎過去了。柔兒翹起一張杏仁小嘴，對冉星華不理不睬，仍是先前出門的那副賭氣的樣子。冉星華先前那舉棋不定的神態蕩然無存，卻像哄小孩子似的，低眉順眼地拍著柔兒的肩膀。
“你把我叫回來商量，就盡快說吧。時間耽擱久了，剛姐會責備我的。”
“你走後，我認真思考了幾分鍾，按你說的那辦法幹，就還得找一個人。”
“你冉警官是犯糊塗了吧，還找個人幹嘛？你想把這事鬧得滿城風雨呀？”
“柔兒，你聽我說，警察罰款不能打白條，要打收據。可是打了收據，錢就要如實地交上去。所以我們不能走罰款這條路，而要另想辦法瞞天過海……”
“說來說去還是你膽小。不用罰款這辦法，幾天時間怎掙得到那麼多錢……”
“你聽我解釋，不要打斷我的話。我想好了一個辦法，保證在短時間裏為你搞到兩萬塊錢。不過這家賓館要付出一些代價，就是這家賓館會失去一些生意。我想用警察罰款的辦法搞錢，這萬萬使不得。我剛才對你說過，罰款要打收據。我說還找個人的辦法是，你與哪男人三陪，我就穿著警服名正言順地抓，說要帶派出所去，而另一個人就出麵說好話，一唱一和，其目的就是私了。這樣收幾個錢就不用打收據了。”
“這辦法好雖好，可到哪裏去找靠得住的人呢？我又沒有要好的朋友。”
“我要江真餘幫幾天忙，就是長期包下這套房子的主兒。那小子的鬼點子多，而又會左右逢源。開始沒想到他，被你這一邀將，他就從我腦子裏鑽出來了。萬一沒為你湊足兩萬塊，就要他先給你借些錢。那小子每月揮霍掉的錢，也遠不止那個數。”
“家裏逼得緊，我可不能再等啊。我們從明天就開始幹，你看行嗎？”
冉星華沒有回答，隻點點頭。他要把江真餘扯出來，是有幾方麵的考慮，萬一事情敗露，就把責任都往江真餘頭上推，自己落個清靜。江真餘也是一個好色之徒，萬一他看中了柔兒的姿色，大手一揮，給柔兒兩萬錢的情況也有可能。自己為柔兒幫忙就是堵她的嘴巴，隻要柔兒對自己沒有反感，她就不會把自己的“秘密”說出去。
冉星華想與柔兒三陪，見柔兒仍是副不悅的神色就斷了那念頭。今天自己才摸到她的脾氣，這女孩兒的脾氣上來了就不好對付，還是不惹怒她為好。即使與她幽會，也要待她的情緒好的時候提出來。從明天與她朝夕在一起，還怕沒機會快活。
待柔兒離開後，冉星華就給江真餘打電話，要他趕快來貴賓室。一會兒，江真餘開門進來了。冉星華把要辦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但沒把自己擔心柔兒會將他的肮髒事情說出去的想法說出來。江真餘的眼珠子轉動了幾下，臉上就露出了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