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步雲眼中陡的暴射出兩道如利刃般的寒芒,直直盯在他臉上,傅良臣頓時覺著身上一寒,臉色立時蒼白起來,嘴唇抖了抖,他不敢再往下問,行了個禮,向外走去。李步雲獨自站在大廳中,盯著桌上一隻精美的沙漏裏麵不住流淌的細沙,心裏默默的念道:“雲兒雪兒,不要怪我,我也沒辦法,如果你們命大,以後我會好好對你們”。
在節度使府大堂後麵的一間密室中,陳子興居中而坐,看了看在下首坐著的溥尚誌,他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尚誌,那個錢大江出發了嗎?”白胖的溥尚誌趕緊收回正盯在屋角一株高大珊瑚上的貪婪目光,掩飾著急急點頭道:“回大帥,已經在走了,估計現在應該在去盤州的路上了,”
陳子興嗯了一聲,身子靠在椅背上,閉目思索起來,片刻後,他微微睜開眼睛,有些有氣無力的問道:“你說那個錢大江能代替李步雲管理好那些無法無天的囚犯們嗎?那幫家夥可是出了名的難纏難惹啊,”
溥尚誌立時坐直了身子,這錢大江是他舉薦的,此刻的他隻得裝著信心滿滿的樣子道:“大帥,錢大江為人膽大心細,本身又武藝高強,再說那些家夥已經被李步雲收拾得服服帖帖,早失去了原來的野性,我估計應該沒有問題,”
陳子興點點頭,調整了下坐姿,以便讓身體更舒服一些,緩緩的道:“這個李步雲倒是真有些手段,隻用了一年時間,不但把近兩萬名的重囚犯訓練成了一支彪悍之師,還把一直搗亂的卓克人收拾得服服帖帖,不簡單啊!”
溥尚誌身上的肥肉哆嗦了一下,臉上妒忌之色一閃而過,虛偽的笑道:“是啊,這家夥確是有些能耐,隻是人品不怎麼樣,貪財好色,聽說他對有夫之婦和小寡婦特別有興趣,在我們雍州就曾留下了無數風流孽債,而且他心毒手狠,從不容情,凡是得罪過他的人都會不得好死,盤州百姓現在都叫他西北毒狼,可見這人心性之歹毒了,”
陳子興坐直了身子,雙眼盯住溥尚誌看了一會,幹瘦的臉上忽然抽動了幾下,露出幾絲極為難看的笑容,悠然的道:“尚誌,你記著,對於手握大權的人來說,人品好壞已不是問題,所謂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殊喜好,這並不過份,隻不過要看用什麼樣的手段來滿足自己的喜好罷了,淫**女也好,貪戀錢財也好,甚至弑父**又如何,這些不過是小事情,隻要你有興趣,你有權,誰敢說你,誰又敢攔你,至於小老百姓的流言蜚語,史書上的說長道短,你管他作甚,我們為人上者,要的是人才,是忠心的狗,人品,哼,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