洱海明月，天涯何處照歸人 三十二、心曲幾重
小燕子自然明白晴兒這般地揶揄是為了逗自已一樂，可這一問卻刺到了她的心事。
“是的，我怕了，真的好怕。”小燕子低下頭說：“我怕爹會生氣，從此不讓我和永琪相見；我也怕斑鳩會離開，如果連斑鳩也不在我身邊了，我真的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勇氣撐下去？我明知給不了斑鳩任何承諾，卻還是依賴和習慣了有他在身邊。晴兒，你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小燕子，其實你的心中是有班傑明的，是嗎？”晴兒收住了笑，看著小燕子認真地說。
小燕子一呆，心中百轉千回，最後點了點頭說：“晴兒，我什麼心事也瞞不過你。是，我心中是有斑鳩的位子的。晴兒，我是不是太壞了？一個女孩子，心裏麵怎麼可以同時有兩個男子存在呢？晴兒，這也是我痛苦的原因之一啊。”
“小燕子，這不是你的錯，象班傑明這樣的男子，確實是值得一個女孩子敬重與傾心的。可是，當爹提出要把你嫁給班傑明時，你還是拒絕了！小燕子，我問你，失去了班傑明你會痛苦，那麼，如果失去了永琪你會怎樣？”
“失去了斑鳩我會很痛苦，但是，如果沒有永琪，我卻連痛苦也沒有了，因為我將不是我自已了。”小燕子想也不想地回答說。
“那你還自責什麼呢？因為你已經給了自己答案，也給了所有人答案，在你的心中，班傑明永遠比不上永琪重要。不過，既然你已經有了選擇，那麼以後就不要讓班傑明有任何‘希望’，不要讓他以為自已還有機會。雖然這樣做對同樣為你深情不悔的班傑明來說是有些殘忍，但男女之音的感情如果多出了一個人，不好好處理的話，最後三個人都會受傷的。小燕子，事到如今，你必須要有割舍了。如果一直讓班傑明心存這渺茫的‘希望’，將來，等永琪到了大理之後，帶給班傑明的將是更大的傷害！班傑明也是一個男人，他雖說是個君子，但不是沒有自己的想法的，我們不能不顧及到他的感情，也沒有資格要求他付之了太多之後還付出東流。”
“可是晴兒，我要怎麼做才好啊？難道要我去對斑鳩說：‘你放棄吧，我永遠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這……這我如何說得出口？”
忽然想起了雨夜山中小木屋的那一幕，小燕子的心一跳，臉上發燙。饒她是個向來膽大的，畢竟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孩兒，就連相愛如永琪者也隻是在二年前因事關身世才割破她右肩上的一塊衣襟看到過那隻燕子胎記，可班傑明卻……
心中惴惴不安了起來，眼睛看著園子的花兒發呆。
“這確實是不好說，若換成是我，怕是也不知道怎樣說才好呢。”晴兒輕歎了一聲，說：“不過，我想也不必多說了，班傑明此時想必也明白了。咦，小燕子，你怎麼了？是不是還在擔心永琪？你放心，他一定會來的，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晴兒此時卻猜不著小燕子的心思了，雖然覺著她的樣子有點奇怪，卻也隻是往她內心左右為難上頭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