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聽到這裏,若嵐愈發地生出了興致。
那位聖鬥士繼續道:“我們還是賭能否成功抓住那個叛逆的餘孽。”
“但與去年不同的是,這一次如果成功抓住那家夥,那就算你贏,我們每人請你吃一頓大餐。”
“反之,如果沒有抓到那個家夥,那就算你輸,事後你要請我們每人吃一頓大餐!”
既然他們注定要輸,那就把輸的選項改成自己想要的結果好了。
“原來,你們是這個打算啊!”
若嵐看了眾人一眼立時猜到了他們的打算。
“怎麼,大人你不敢和我們打賭嗎?”那名聖鬥士激將道。
“我為什麼不敢?”
若嵐一臉的滿不在乎,默認應了下來。
隨即眾人繼續前進,也不知走了多久,最後停在了一座小山之下。
但那並不是什麼小山,而是一個斷折的巨大樹樁,一個直徑超過千米的樹樁。
而他們先前經過的那一片茂密的藤蔓叢林,也正是這一棵巨樹的根係裸露在地表形成。
“即便是第二次看到它,我還是很難相信,世界上竟然存在這樣一種無法想象的巨樹!”一名聖鬥士望著那巨大樹樁感歎不已。
“若嵐大人,你可是上一次聖戰的元老,不如你給我們講一講這棵巨樹怎麼樣?”另一名聖鬥士轉身對天兔座說道。
其餘聖鬥士聽了也齊齊投去期盼的目光,他們對於這棵匪夷所思的巨樹充滿了好奇。
“這是一棵神樹,名為‘建木’!”
在這一刻,一向不著調的若嵐,難得露出了嚴肅的表情,她抬頭望著那巨大的樹樁,認真道:“建木神樹擁有通天之能,本身便是一個活著的神之通道,可以讓諸神與凡人自由來往於天地。”
“黑暗時代之所以誕生,就是因為那個人複活了這一棵原本被伐斷了的遠古神樹,而後經由神樹,將域外被驅逐的異神又召回了這個世界。”
“那……後來呢?它為什麼又變成了這個樣子呢?”有聖鬥士好奇地追問道。
若嵐回頭白了他一眼,又道:“連整個世界都被諸神打碎了,區區一棵神樹又算得了什麼?”
建木雖神,但畢竟隻是一棵樹,無法移動,麵對諸神的混戰,躲都沒辦法躲,隻能硬生生地留在原地硬扛。
變成如今的模樣,根本沒什麼好奇怪的。
“好了,不要再追問過去了,那隻會惹得諸神生氣!你們還是好好準備一下,準備對付明天的敵人吧!”若嵐擺了擺手,沒有繼續再說下去的念頭。
有些事,注定隻能被封存、遺忘。
聽到她的話,眾人知趣地沒有再多說什麼,當即開始按照預定的計劃開始分工行動。
日升月落,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茂密的樹藤叢林,一位穿著灰色風衣的人影自西邊匆匆趕來。
縱然那位整個人都籠罩在風衣之中完全看不清麵容,但對方極速前進形成的風壓將風衣緊緊裹在了身上,顯露出一副玲瓏有致的絕佳身材。
顯然,那是一位身材不錯的女性。
她像一隻灰色的精靈在茂密的叢林中快速前進,輾轉騰挪,十分靈巧而熟練地避開每一根擋路的樹藤,看起來她對這裏的環境並不陌生。
很快,她便穿過重重密林,來到了那一個巨大的樹樁之下。
或是發現了什麼,她不著痕跡朝著右邊看了一眼,但沒有多說什麼,隻自顧自從風衣下取了一束鮮花出來,而後輕輕放到了樹樁之下。
“老師,風鈴又回來看你了!”
望著前方巨大的樹樁,她輕輕低語,訴說自己的心事。
“整整十年了,風鈴用了十年的時間,幾乎走遍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風鈴竭盡全力想要理解您的想法,認可您創造的這個新世界。”
“可是,風鈴隻看到了遍地白骨,屍橫遍野,一片慘絕人寰的末日之景。”
“風鈴真的不明白,不明白您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道,這就是您所期盼的世界嗎?”
說到這裏,她不禁熱淚盈眶,開始抽泣起。
正在這時,一直埋伏在四周的聖鬥士也紛紛現身。
“惡魔的天性就是以殺戮為樂,這還需要理解什麼?”
“趁現在,你還沒有變成他的模樣,不如束手就擒,讓我們把你帶回聖域,或許諸神仁慈還能為你淨化身上的汙穢!”
“最後,讓你以一個人類的身份體麵死去!”
為首的聖鬥士一臉憤慨,並說著大義凜然的話語,試圖讓風鈴放棄抵抗。
不過,對於他們的出現,風鈴毫不驚訝,因為她一早就發現了周圍的埋伏。
“諸神也配講仁慈?”風鈴冷笑連連,滿臉不屑之色。
她艱難地從黑暗時代活到現在,見識過太多生死離別以及人間慘劇。
雖然這樣的局麵,她的老師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但直接造成這種情況的元凶,正是漫天的諸神。
諸神混戰直接締造了這樣的慘狀。
這也徹底顛覆了她幼年時心中的神明形象。
仁慈,這個溫暖的詞語完全和他們不搭邊。
“放肆,竟敢妄議神明!”
為首的聖鬥士怒喝了一聲,當即用心靈感應對所有人下達了動手的命令。
霎時間,所有聖鬥士燃燒小宇宙,升起一道道明亮的光柱,像密閉的鳥籠一般,將風鈴困在了裏麵。
然而,去年就已經被埋伏過一次的風鈴,如今又提前發現了他們的包圍,自然不會再吃同樣的虧。
不等眾聖鬥士將鳥籠收縮,風鈴豎掌成刀,連續朝著四周快速揮出。
“聖劍·亂舞”
刹那間,無數如同銀絲一般的劍氣飛出,一道道交錯縱橫,組成了一張細密的銀色劍網,又如同一個被吹脹的氣球,迅速地膨脹起來。
麵對那銳利的劍氣,還沒有徹底穩固的鳥籠不堪一擊,瞬間被斬成了無數光點消散。
遭到如此凶悍的反擊,眾聖鬥士明顯沒有預料到,還沒反應過來就淹沒在了那漫天的銀色劍光之中。
不遠處,若嵐正等著看好戲。
因為這群聖鬥士一開始就沒打算帶她來,因而組成陣勢的時候,也就不需要她參與,她隻負責在外圍隨時準備策應。
看到這情況,她也是傻了眼,當即準備救人,可是那劍氣銳利無比,根本難以接近,更別提衝進去救人了。
等到劍光消散,整個戰場都變成了一個圓形的巨坑,除了兩位領悟第七感的聖鬥士,其餘人全都被劍氣分屍,死無葬身之地。
然而,他們雖然僥幸活了下來,但也被衝破鳥籠以後的劍氣餘威傷得不輕,渾身上下都布滿了深可見骨的傷痕。
風鈴沒有趕盡殺絕,也沒有心思再與他們糾纏,當即轉身準備離開。
正在這時,天兔座若嵐一個箭步衝進了戰場之中,擋住了風鈴的去路。
“讓開,你不是我的對手!”感應到敵人身上沒有什麼敵意,風鈴暫時壓住了出手的衝動。
若嵐搖了搖頭,歎息道:“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麵吧?”
“看到你,我總會想起你那個討厭的老師!”
“看在他的情分上,跟我回去吧!”
“我會幫你向女神求情,饒恕你的一切,讓你成為一名真正的聖鬥士!為人間與大地的和平奉獻一切!”
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像她這樣的老人一眼就能看出,風鈴必然是那個人留下的弟子。
這一招一式,和過去那個人簡直一模一樣。
不過,這個年輕人畢竟沒有參與當年的一切,因而她並不主張,也不太讚成因為那個人,就牽連這樣一個無辜者。
“你不用白費功夫了!”
風鈴一口回絕,麵無表情地回道:“這二十年的黑暗,已經讓我看清了諸神!”
“無論是你們,還是他們,全都是一路貨色。”
“所謂神,也和人沒什麼區別!”
“他們也有喜怒哀樂,他們也有七情六欲!”
“他們隻是在以他們的喜好統治世界罷了!”
“凡人眼中所謂的‘和平’,不過是諸神可笑的施舍!”
“與其浪費時間侍奉這樣的神明,為他們奉獻一切,不如遵照自己的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或是沒心沒肺的緣故,對於這麼過激的言辭,若嵐全然無動於衷,反倒是那兩位剩下的聖鬥士被氣得夠嗆。
隻可惜傷勢太重,不敢貿然出手。
“是這樣啊?”
若嵐輕歎了一口氣,無奈道:“那我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說罷,她即刻發動了攻勢。
知道劍氣銳利,若嵐沒敢采用近身攻擊,隻保持距離,用兩條長腿踢出一道又一道的小宇宙光波衝擊。
風鈴從容應對,用手刀劈出一道又一道劍氣,將那些光波衝擊盡數劈散在了身前。
“我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不用白費功夫了!把路讓開吧!”
隨即,她仗著劍氣無匹,加速朝著目標衝了過去,準備拉近距離一擊製敵。
“那可說不一定呢!”
若嵐沒有畏懼,一躍而起。
就目前雙方展現出來的實力來判斷,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但直覺告訴她,自己這一次不會輸。
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流星趕月”
將小宇宙之力凝聚於右腿,她奮力朝著下方劈了下去。
霎時間,一顆銀色的流星具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目標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