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同樣沒有客氣,猛然往前踏了一步,全力展開迎擊。
“聖劍·拔刃”
然就在這一刻,也不知怎麼一回事,她腳下的土層陡然一鬆,頓時垮了下去,整個人的重心也隨之產生變化,讓她不由得身形一滯。
盡管如此,她還是迅速穩住腳跟,奮力將手刀橫掃而出,釋放出一道環形劍氣。
隻是,因為剛剛的變故,她的劍氣軌跡難免出現偏折。
咻!
劍氣銳不可當,瞬間將流星切下了一小半,但由於軌跡偏折,沒有擊中核心,沒能將流星完全劈散。
後麵的若嵐因此躲過一劫,可地上的風鈴就沒那麼走運了。
轟!
流星攜餘威轟擊而下,風鈴避無可避,立時淹沒在了那刺目的白光之中。
“啊——”
恐怖的能量衝擊全身,讓她痛苦不堪,不由得發出了慘叫。
也就在這時,在風鈴的背後,有一隻枯槁的大手從虛空裏伸出,一把將其拖進了虛空之中。
等到戰場上的光芒散盡,戰場之外的兩位聖鬥士驚奇的發現,裏麵竟一個人影也沒有了。
“怎麼回事?”
兩人相視一眼,頗為不解。
以他們的經驗來判斷,若嵐這一招絕不至於將對手打到灰飛煙滅才是。
可若要說對手趁亂逃了,他們又沒有發現任何蹤跡,實在是匪夷所思。
正在兩人困惑之際,若嵐降落在地,望著空蕩蕩的地坑,嚴肅道:“方才,我隱隱感應到,好像是有強者破開虛空,將她救走了!”
雖然沒有抓到任務目標,但她的心裏卻沒有絲毫的遺憾。
畢竟,她對抓捕風鈴一事原本就不怎麼上心。
甚至,她的心底其實更希望風鈴能夠逃掉。
至於打賭什麼的,輸了也很開心。
換句話說,她其實期盼自己這一次會輸。
這群家夥要賭她贏,根本就是壓錯寶了。
“好了,回去吧!”
若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當即準備離開。
“可是……我們回去該怎麼和阿爾忒彌斯大人交代啊?”看著地上同伴的屍體,為首的聖鬥士一臉苦色。
抓人不成,反倒還死了這麼多人,實在沒法交差。
聞言,剩餘的另一人當即向若嵐投去求救的目光。
若嵐聳了聳肩道:“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我可不管不了!”
“別忘了,你們可是一開始就沒打算帶我來的!”
“我隻是好奇跟過來,順便幫你們一個忙而已!”
說罷,她縱身一躍,化作一道銀色流光消失在了天邊。
隻剩兩位聖鬥士留在原地麵麵相覷。
另一邊,痛苦的風鈴頓覺眼前一晃,等到她醒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一個明亮的房間之中。
隻見房間擺滿了架子,架子上更放滿了無數材料和試劑。
顯然,這是一間實驗室。
還沒等她進一步觀察四周的情況,一個蒼老的聲音自背後傳了過來。
“在你左手邊的第一個架子上,左數第三支試劑可以治療你身上的傷,把它喝了吧!”
風鈴陡然一驚,迅速地回身一看,這才發現,在她的背後有一張巨大的實驗台,一名白發蒼蒼的老人正站在實驗台前調配試劑。
“你……你是什麼人?”
風鈴沒有遵照吩咐去拿試劑,反而是對眼前的老人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對方站在那裏幾乎就像一塊沒有生命石像,若不是剛剛說話,她根本就不會發現對方的存在。
可是,對方身上偶爾泄露一絲小宇宙氣息,卻給她一種極其恐怖的感覺。
她可以發誓,這絕對是自己有生以來碰見的最可怕的人。
老人沒有回頭,仍是背對著她自顧自地做著實驗,又道:“你不用害怕,我沒有傷害你的意圖。”
“如果我想對你不利,剛剛就不會出手救你了!”
“是你救了我?”風鈴有些驚訝。
但環顧四周,這裏好像也沒有第三個人了。
“你為什麼要救我呢?我好像並不認識你吧?”風鈴再次追問道。
老人哈哈一笑,又道:“你我的確不認識,但我認識你的老師!那個令人難以忘記的狂人!”
“你也認識我老師?”老人的回答令風鈴大吃一驚。
老人聳了聳肩,意味深長道:“你老師可是一個大名人,黑暗時代因他而起,不認識他的可不多。”
“尤其是我這把年紀的老人!”
說著,他回頭玩味地看了風鈴一眼。
得到這樣的回答,風鈴緊張的心情稍稍放鬆了一些,又道:“那你為什麼要救我呢?就因為我老師嗎?”
“我老師雖然是個大名人,但他的名可是惡名,朋友不多,仇家倒是不少!”
說著,她遵照先前的指示,將架子上的一支試劑取了下來。
但仍是有些不放心,因而沒有立時服用。
老人轉過身來,背靠在實驗台上,皮笑肉不笑道:“說實話,我和你的老師有一些交情,過去的我們有過不少合作,挺愉快的。”
“但後來,他害得我三世積累功虧一簣,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總得來說,現在的我對他的恨意多過善意。”
“這麼說來,你救我,隻是為了報複咯?”風鈴放下藥劑,頓時又打起了警惕。
“不不不!”
老人連連擺手,又道:“不要拿我和普通的凡人比較,我可沒有那麼無聊!不可能為了報仇,把自己寶貴的時間浪費在你的身上!”
“我救你,隻是因為我在你身上感應到了一種契機,一種和你老師一樣的契機。”
“幫助你,或許我就能實現自己的目標,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原來如此!”
風鈴恍然大悟,對方搭救自己隻是另有所圖。
也就是說,隻要自己還有用,對方就不會加害自己。
意識到這一點,她不再猶豫,將手裏的那一支試劑一飲而盡。
而隨著試劑入口,一股強大的生機立時在她的體內綻放,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原本傷痕累累的身體正以極其驚人的速度恢複。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她身上的傷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好厲害的藥劑!”
親身體驗到藥效,風鈴震驚不已。
“區區傷藥而已,不必吃驚!我的醫術,遠遠超出你的想象!以後,你會慢慢見識到的!”老人毫不謙虛地誇耀著自己。
“哦?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風鈴認真地看了老人一眼,又道:“不過,既然你需要我幫你,那你又準備付出什麼樣的酬勞呢?”
“我可不想替人做白工!”
“那就要看你想要什麼了?隻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盡量滿足你!”老人麵不改色地許下了承諾。
“哈哈哈——”
風鈴聽了哈哈大笑,又道:“你以為你是誰?還把自己當成是神了?”
“我的確不是神,但我是一個踏上成神之路的人!”老人一臉嚴肅地回道。
聞言,風鈴頓時收起了笑聲。
這樣的存在,的確有資格對她許下這樣的承諾。
“我想複活一些人,你有辦法嗎?”她十分認真地詢問道。
老人露出一絲笑容,玩味道:“如果是二十年前你這麼問我,我一定會勸告你,讓你打消了這個非分之念。”
“不過,如今天地大變,秩序崩壞,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就連被宙斯截斷的成神之路都已經開放,死者複生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了。
“怎麼,你有什麼重要的人想要複活嗎?”老人繼續問道。
“我想複活我的家人,還有我的老師!”風鈴一本正經地回道。
“什麼?”
聽到這話,一直都很沉穩地老人不由得變了臉色。
他嚴肅地說道:“你的家人複活也就罷了,但你那個狂人老師非同一般,複活他隻怕比實現我的目標還難。”
越是強大的存在,複活自然越難。
而風鈴那個狂人老師可是半步成神的存在,複活他也就僅比複活一尊神明輕鬆一些。
更糟糕的是,這種困難還不僅僅體現在複活本身的過程上,還體現在其他方麵。
那個狂人身上沾的因果太多,複活他就意味著觸動那些本已沉寂的因果關聯。
尤其是希臘諸神,絕不會坐視不管。
“無論多麼困難,我都會竭盡全力!這就是我人生的意義!”風鈴異常堅定地說道。
老人見了不禁苦笑不已,感慨道:“你和你那個狂人老師一樣,真是一群膽大妄為的家夥!”
“怎麼樣,你願意幫我嗎?”風鈴認真地問道。
老人無奈地回道:“我可以幫你,但我不會直接出手!”
“你那個狂人老師身上因果太大,我不想摻和,萬一被卷進去,那可就虧大了!”
“行,隻要你願意指點,我也就很滿意了!”風鈴欣喜不已。
自從修行有成,她便開始著手尋找複活家人和老師的辦法,但一直沒有頭緒,如今可算是找到方向了。
“爸爸、媽媽、婆婆、老師,請你們再等等,我一定會將你們再次複活的!”
風鈴堅定地在自己心底許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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