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寧可在嚴華寺外的別院裏住幾日,都不想在這兒應付一群官太太們了。
小姑娘臉上寫著滿滿的哀怨,衛淵看的分明,輕笑一聲,隻道:“很快就要回去了。”
他這話說的意味不明,白微才去看他,就見衛淵又道:“到了,下車吧。”
他們的院子的確是到了。
白微才因著衛淵的表情而起的那點疑惑,便瞬間煙消雲散。
晚上衛淵陪著白微吃了飯,就又出了門,白微等他了半日都沒回來,自己便先自行歇下。
衛淵是後半夜才回來的。
男人身上帶了點寒氣,白微的困意褪去幾分,迷迷糊糊的伸出手要抱,衛淵的神情便柔軟了下來。
他低下頭,在她的額間落了一個吻,輕聲哄她:“睡吧。”
於是白微便又睡了過去。
她這一覺睡得好,第二日起來的時候,已然是日上三竿了。
她是被吵醒的。
外麵一片的兵荒馬亂,白微的倦意被驅散,叫了繪雪進門,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聞言,繪雪搖了搖頭,遲疑道:“奴婢也不大清楚,不過似乎是跟大皇子有關,方才侯爺出去的時候,前來傳召的公公說,讓他派人好生看管著大皇子呢。”
但這會兒外麵的動靜不小,聽著顯然不止是與大皇子有關。
白微念著,吩咐繪雪幫她把衣服取來,簡單梳洗一番,便匆匆的去了長公主處。
長公主才回絕了一個內侍監,著人將他好生送回去,一轉頭就看到白微過來,神情便慈愛了下來:“過來了,吃早飯了麼?”
白微搖了搖頭,長公主便招呼她一起坐下來吃點。
她來的這一路,動靜倒是漸漸地小了下去,但是禦林軍卻明顯增多了。
白微疑心這裏麵出了什麼事兒,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問道:“外祖母,今日這是怎麼了?”
聞言,長公主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有人心思不純,被罵了。”
她說的是大皇子,但因為心思不純被罵,且還鬧得這麼聲勢浩大,那這個心思可就值得商榷了。
白微心神微動,便聽得長公主又道:“不過你放心,沒什麼大事兒。”
不過是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罷了,能是什麼大事兒?連板子都沒挨,一塊肉沒掉,也值當鬧得像是去半條命似的。
要她說,就是矯情。
長公主不將這事兒放在心上,白微便也放心了,至少,這事情沒有嚴重到需要警惕的地步。
到了中午的時候,衛淵這才知道了原委。
那隻虎突然發瘋的緣由找到了,是那籠子裏放了點不幹淨的草,老虎聞了才會發狂的。
而關著老虎的籠門,根本就沒有鎖好,故而那老虎一衝便跑了出來。
當時跟著的都是大皇子自己的親信,這事兒大皇子賴不掉。
皇帝因著這事兒,懷疑大皇子居心不良,偏生這時候有人出來頂了罪。
那人是大皇子的侍衛,他將所有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且還直言不諱:“末將與三皇子有些私怨,原本是衝他去的,不曾想會釀成這樣大的禍事,末將自知有罪,請皇上摘了末將的腦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