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時候,興許大皇子不會上當,可這時候卻不一定。
因為人在慌亂的時候,往往是最沒有理智的。
而衛淵要的,便是他沒有理智。
……
春狩的第三日,大皇子並沒有出現。
確切的說,此番兩位前來隨行的皇子們都沒有出現。
三皇子為救皇帝受傷的事情,是眾人有目共睹的,可這個節骨眼上,大皇子也以身體不適為由,被皇帝關在了行宮,這可就有點讓人浮想聯翩了。
皇帝倒是一如既往,隻是瞧著臉上的笑容,都帶著點勉強,身上的戾氣倒是更重了幾分。
雖說皇子們不在,可該圍獵時,風頭還是要出的。
於是這第三日,出風頭的便是臣子,可因著昨日的教訓,所以今日所有獵到的獵物,全部都是死的不能再死,才抬到皇帝麵前的。
畢竟,有些教訓,一次就夠了。
衛淵倒是什麼風頭都出不了,他如今坐在輪椅上,在獵場行走都有些不便,更遑論去內圍打獵了。
皇帝大概是終於想起了衛淵如今的身體狀況,著內侍傳召他過去,以示聖恩。
衛淵不能不去,隻是臨行前,卻囑咐白微在營帳內待著:“若是悶了,便去母親那邊,莫要自己落了單。”
他囑咐的謹慎,白微當下便應聲,目送著他去了,索性連帳篷都不出,歪歪的抱著軟枕玩。
然而她在這裏一個人清淨,卻有人偏要來破壞她的清淨。
不過一上午的時間,這些人世家夫人們來來往往的,女眷們簡直將她這裏當成了一個觀光景點。
有來套近乎的、有來討好她的,還有那陰陽怪氣暗中諷刺的。
白微起初還能敷衍幾分,到了後來,自己先扛不住了,尋了個借口,到底是去了長公主的營帳。
礙於長公主的凶名在外,她這才終於得了清淨。
長公主瞧著她這模樣,知曉是因為什麼緣故,還要笑她:“先前還信誓旦旦的跟我說,要做賢內助呢。如今這點事兒就嫌煩了,我看你也別妄想替他穩定後宅了。”
聞言,白微不服氣道:“我便是他後宅唯一的人,我安穩了,不就是替他穩定了麼?”
她說著,又歎了口氣:“這些人未免太凶殘了些,怎麼一個兩個的都要找我呢?明明這在場的人也不少嘛。”
在場的人是不少,可惜有幾個像衛淵如今這樣,聖寵在身的?
長公主看的分明,又心疼白微年歲小,抿唇笑道:“罷了,你且在我這裏安心待著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不知想到了什麼,神情有些悠遠,複又輕輕地添了一句:“這兩日,還是我這裏安穩些。”
長公主話裏有話,白微神情一怔,才要說什麼,就見對方又笑了起來:“嚐嚐我新泡的茶?”
她將這話題揭過去,仿佛剛剛隻是一句閑聊似的,白微便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
這一日有些難熬,白微晚上回去的時候,還跟衛淵說:“幸好這日程已經過了一半,下次若是可以,我可不想再來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