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橘的胳膊上流著血,手裏還拿著刮眉刀,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手要放在哪裏。
不過看他並不吃驚的表情,顏橘猜到他應該已經知道了。
她的心裏升起一抹恐慌,目光垂落在應禮的肩上,顏橘的聲音沉悶。
“應先生,我生病了。”
應禮的呼吸一滯,密密麻麻的痛麻痹著他的神經。
“我知道。”
“你……”顏橘躊躇著,她很是貪戀此刻的溫暖,但又害怕應禮的溫暖隻是片刻的。
良久,她問:“你會嫌棄……我嗎。”顏橘的聲音顫抖,帶著滿滿的不確定。
應禮心疼又覺得她傻傻地,他鬆開顏橘,拿走她手上的刮眉刀,他握著她的胳膊看上麵交錯的傷痕。
“我為什麼要嫌棄你,這麼傷害自己,不疼嗎。”
顏橘剛想說其實不怎麼疼,可看到應禮眸裏翻湧著的心疼,她就沉默了。
應禮找到藥箱,給顏橘消了消毒,才給她敷上藥,最後用繃帶給她包紮。
等包紮好後,顏橘突然就問他:“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應禮:“你離開中城之後。”
那時候他聽完白簌簌說的話後就覺得她不對勁,所以他就去查了顏橘那幾日都去了哪裏。
最後應禮查到顏橘去了精神科時,他就什麼都知道了。
“今晚又是因為什麼。”他想知道今晚她為什麼又會自殘。
顏橘收回了自己的手,她無意識地扣著自己的手指,慢吞吞地回答:“我最近沒吃藥……”
應禮眉頭一蹙,“為什麼不吃藥?”
顏橘抿唇,“因為藥吃完了,我也沒錢了……”
應禮聽到這個答案時,又氣又笑。
“明天我陪你去買。”
“哦。”
到了第二天,應禮一早就帶著顏橘去鎮上拿藥。
原本應禮是打算開車帶她去的,但是顏橘說她想坐公交車去。
應禮雖然不明白她的想法,但還是尊重她的行為。
兩人早早站在破舊的站牌前,天邊的太陽隱隱要跳出來,照這一方天地。
而清晨的風還是有些冷的,顏橘的臉都是冰涼的。
應禮轉頭低眸看著她的側臉,明明她什麼也沒說,但應禮能看得出她很開心。
有時候應禮也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開心。
隻是簡單地站在這裏,等一輛去鎮上的公交車。
顏橘回眸時,發現他正在看自己,她的臉一紅,眸光不自覺地躲開。
恰逢此時,公交車來了,顏橘和應禮上了公交車,顏橘隨手扔了兩枚硬幣。
劈裏啪啦地掉入箱子裏,應禮的目光一亮,他跟著顏橘坐在旁邊。
一路上,顏橘都望著車窗外,轉瞬即逝的風景,她像是怎麼也看不膩。
車裏的一大部分人都是來這旅遊的,有一對中年夫婦問司機:“師傅,這愛情階梯景點還有多久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