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之春,風景美如畫,許多文人墨客抑或江湖俠士都於此時至江南遊覽一番,品鑒江南的獨特風韻。不知不覺四人自然不是為此而來,四人成日間嬉笑打鬧,無所事事,任性往來,遠至西域、長白山等處皆有過他們的蹤影,有時他們連自己身處何方都不知,一處玩得厭了便信步而往下一處,嘻嘻哈哈竟往江南而來。
那一日,四人行走在一條大道之上,正要轉向南邊岔道,急著到蓮花鎮喝酒,突然身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四人轉身一望,隻見四匹白馬拉著一輛血紅的大車,如飛而至,一看竟沒有車夫執轡,四人慌忙往路旁閃避,那馬車沿著大道筆直向東而行,瞬間隱沒在前方轉角處。四人瞠目結舌,既未見過這般快的馬車,又未能索解馬車何以不用車夫。不覺累一看馬車疾馳若斯,玩興頓生,嚷嚷著要和馬車賽跑,展開絕頂輕功縱身追去。不覺痛好奇心盛,二話不說也追了上去。不知兄弟雖也想瞧個究竟,卻是極其嗜酒,此處離蓮花鎮已近,兄弟倆想到醉風居的好酒,如何還有心思追馬車,取舍之下,決定先往蓮花鎮喝酒。不知老提起一口內力,對東邊喊道:“我們先去喝酒了,一定追上馬車看個究竟,回來說與我們知曉。”聲音隨風遠遠送去,也不管不覺兄弟是否聽到,便向南而去。
四匹健馬顯然都是訓練有素的名駒,同時奔跑起來腳步整齊,乍一聽倒似是一匹馬在奔跑,加上大道甚是平坦,其奔馳之迅疾,遠勝於單騎而馳。以不覺累這般絕頂輕功,竟是追了兩個多時辰,這才追至與馬車並肩而馳,不覺痛卻早已被遠遠地甩到十幾裏開外去了。不覺累又疾馳了一陣,終於跑在了馬車之前,心想你十六隻蹄子也跑不過我兩條腿,得意之極,腳下在地麵輕輕一蹬,向前上方縱起一丈多高,前進之勢稍緩,馬車立時追上,待四馬奔至身下,不覺累覷準了一匹馬,雙腿張開,使了個千斤墜,正好坐在一匹馬身上,雙腿夾緊馬腹,騎在馬背上歡聲呼叫,奔馳了一陣後,又縱身跨上另一匹馬,如此這般在馬背上縱來躍去,自覺樂趣無窮。正在不覺累從左服馬躍上右服馬的一瞬間,突然看見左側亮光一閃,接著四匹馬倏然止蹄,人立而起,不覺累前進之勢何等迅速,這一急停,毫無防備,還不向前俯摔出去?好個不覺累,就在白馬乍停之際,身形早已躍起,隨即伸腳在跨下馬背之上盡力一踏,那馬正立起,這一借力,不覺累竟向後躍過馬車,穩穩當當地落在地上,那匹馬可就倒黴了,被這股向下的大力一擊,又已人立而起,前蹄無借力之處,向下便倒,悲嘶一聲,前蹄當即折斷。
不覺累站在當地,指手劃腳,口中罵罵咧咧,正要向前詢問,車上已躍下兩個人來,卻是兩個俏麗的小姑娘,柔發飄飄,五官標致,都是一襲白袍,腰束紅帶,每人手上一把長劍,俏臉上滿是怒容。不覺累看得目瞪口呆,倒不是由於她們如何美貌,而是因為兩個女子的麵容竟然生得一模一樣,他活了三十多歲,雖曾聽人說過世上有雙生女,竟沒有親眼見過,不由得嘖嘖稱奇。
兩位女子躍下馬車,一看是個瘦骨嶙峋的猥瑣漢子在不住打量自己,口中嘖嘖不絕,二人更是怒氣勃發,雙雙拔出長劍,先後向不覺累攻來。不覺累輕功雖高,其它武藝也隻是平平,但是看眼前隻是兩個小姑娘,是以大有輕敵之意,心想和她們玩玩也好,笑嘻嘻道:“女娃娃不去繡花,怎麼還耍弄起刀劍來了?真是調皮......”話尤未畢,一柄長劍已攻至身前,刺向他左臂,勢道卻極緩慢,且劍身顫動,顯然拿捏不穩,不覺累一瞧,更是絲毫不放在心上,身形往右一傾,同時伸出食中二指,夾住劍身輕輕往後一帶,咧著嘴巴笑道:“還是繡花針好玩,拿得穩當,玩劍就怕傷了自己,將來又傷了你們老......”一個“公”字尚未出口,突覺一陣疼痛,背上已連被點了四處大穴,登時血流不暢,渾身動彈不得,這一驚當真是非同小可,他並不十分懼怕,隻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究竟是如何被點住的?前方女子長劍攻來之時,後方女子明明還在離他兩丈之外,怎地她身法竟比前方女子快得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