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漸落下西山,風荷園迎來了幾方拜訪的人。
這時候唐念念的晚膳已經吃完了,殊藍來到兩人處在的地方,稟報說道:“袁家的家主和袁家人、雙劍雲霄門的朱禪、沈九,符文秘境的禁宗弟子番彥、簡寐之前來拜訪。還有不少仙裔圍繞在風荷園的四周,從他們的議論來看,前來所為的事情是他們的乾坤袋去向。”
唐念念看了看天色,時間還早,對殊藍道:“讓他們進來。”
殊藍知道唐念念說的他們是誰,點頭應下就去了。
殊藍這一去時間卻不短,並且一陣的喧嘩聲都傳到了唐念念和司陵孤鴻這裏。
“憑什麼他們能進去我們就不能進去?乾坤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還沒有給個說法!”
“別以為這裏是無界山莊有碧穹劍宗在上麵頂著就可以是肆無忌憚了,碧穹劍宗的公正仙源皆知,今日乾坤袋的事情你們不給個解釋的話,休想我們離開!”
“沒錯,沒錯,為什麼那司法者會突然消失?早就聽聞司法者和雪鳶尊主的關係匪淺了,說不定就是他們串通好的!”
“碧穹劍宗的人怎麼還沒有到?難道是看事情鬧得還不夠大嗎?”有些人則在低聲的嘀咕。
其實他們這些人膽敢跑到風荷園來圍堵,最主要就是看他們人多,還有這裏是無界山莊。如今他們來參加新秀擂台賽,自己的乾坤袋在這裏丟了,這件事情很有疑點。
那司法者已經跑了,他們早不到就隻能來找唐念念和司陵孤鴻這兩人,哪怕根本就沒有證據說乾坤袋就是他們合夥拿走了,但是隻要有一點機會,他們就肯定要來試試的。
風荷園的門口,殊藍平靜的請袁勤然和朱禪等人進來園子,至於這些仙裔的叫罵聲沒有去在意。
她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是隻敢在外麵叫罵,不敢真的闖進來。沒有無界山莊的人來給他們撐腰,他們也隻敢動口不敢動手。
“朱禪!”在朱禪微笑的就要走進院子裏的時候,一聲嬌蠻的叫聲從人群中冒出來。
朱禪的步伐微微一頓,轉頭朝人群看去。
在人群醒目的地方,商玉立身穿著一襲明豔的黃裙子,高豎的眉頭,朝朱禪趾高氣揚的命令道:“不準進去,我以雙劍雲霄門少門主的身份命令你,不準進去!”
這次眾仙裔來風荷園鬧事的事件裏麵,商玉立也有帶頭和煽動的領頭之一。
朱禪玩世不恭的笑容慢慢的變淡,然後化作一個嘲諷的笑,對商玉立笑道:“少門主?好大的威風啊~”
“你!”商玉立瞪大了眼睛,沒有想到朱禪竟然當著這麼多人這樣不給她絲毫的麵子。
番彥淡淡的看著商玉立一眼。他早就看出這個雙劍雲霄門的大小姐對朱禪有意了,隻是有意歸有意,卻把朱禪看的太低,總認為自己對朱禪有意對朱禪來說是多大的榮幸一樣,總覺得既然自己對朱禪有意,朱禪就得感恩戴德的來討好她。
“嗬。”一聲清淡的笑,番彥對此不置可否,看向朱禪微笑道:“你還走不走?我想驚鴻仙子並不是個喜歡等人的人物。”
“走,當然得走,要是惹了唐小姐不高興,那可就真的麻煩了。”朱禪又恢複到了平日無賴的模樣,聳了聳肩,朝沈九看了眼,這就往風荷園裏麵走去。
“不準去!我說不準去!朱禪你聽見沒有!”商玉立氣憤難當,一下從地上躍起,持劍狠狠的朝朱禪掃過去。
沈九轉身,巨大的寬劍為朱禪擋住商玉立的這犀利的一劍,反手又朝商玉立刺去。
商玉立顯然怔了下,然後麵色完全漲紅了,“沈九,你竟然膽敢對我出劍!?”
沈九麵無表情的說道:“副劍的責任便是為主劍擋敵傷敵。”
商玉立怒罵,“你說我是敵?你居然敢說我是朱禪的敵人!”她早就知道沈九和其他的副劍不一樣,他並不是沒有感情的,所以他這樣做絕對不止是遵從雙劍雲霄門副劍的責任,更主要還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有朱禪的意思。
想清楚了這一點之後,商玉立心裏麵的憤怒更加恐怖,冰冷尖利的叫道:“商玉行,幫我殺了沈九!”
她的話語剛剛落下,在仙裔群裏飛出一柄細劍,直襲沈九的命門。
沈九對這柄細劍不擋不避,隻專心的應對商玉立的糾纏。
當那細劍就要碰觸到沈九的時候,一柄青色的飛劍及時的趕到,將那柄細劍給撞擊出去。
朱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沈九的旁邊,目光帶笑的看著仙裔人群中的一名紅衣男子,眼裏麵的笑意冷冰,歎息的笑道:“商玉行,姓名被改了就真的將自己當做商家的狗了?一聲吩咐便衝出來咬人。”
紅衣男子模樣俊俏,這時被朱禪這句話給氣得有些漲紅,雙眼陰狠,冷冰冰的說道:“朱禪,別忘記了你是什麼身份,商師姐是雙劍雲霄門的少門主,你身為雙劍雲霄門的弟子竟然對商師姐不敬,還對我出言辱罵,這般的不知道尊師重道,不配為雙劍雲霄門的人。”
朱禪臉上的笑容不變,無賴的說道:“我配不配可不是你說的算,可惜你還沒有成雙劍雲霄門的掌門,還是說你早就已經想了?”
商玉行怒道:“不要在這裏危言聳聽。”
兩人口頭上在對峙,空中的飛劍也沒有聽著,乒乒乓乓的兵刃碰撞聲在回響。
“朱禪。”一聲威嚴的聲音在朱禪的腦中響起。
朱禪的神情微微一變,空中飛劍的攻勢也露出一絲破綻。商玉行趁著這一絲破綻,一下撞開朱禪青色的飛劍,一瞬間刺穿了沈九的肩膀。
“唔!”沈九低聲悶哼,看著在自己肩膀肆虐的細劍,毫不猶豫的自行斬斷了自己的左臂,身體還是半步不退。
“嗬嗬,不錯。倘若你再慢一點,你這半邊身體都沒了。”商玉行得意的說道。
朱禪看著沈九流血的斷臂,眼裏麵裏麵閃過一抹暴虐,盯著商玉行的目光宛若冰冷的嗜血猛獸。
商玉行得意的神情不由一頓,心中冒起一股懼意。不過很快,他想起來朱禪在雙劍雲霄門的資質也隻能算是中上罷了,根本就比不上自己這個天才,兩人真的鬥起來的話,自己不會敗。
這樣一想,商玉行就直接的接觸朱禪的目光,還挑釁的收回自己的飛劍,甩了甩上麵沈九的鮮血。
“朱禪。”番彥不動聲色的提醒朱禪不要亂了分寸。
朱禪垂了垂眼睛,袖子裏麵的手做了一個劍訣,青色的飛劍瞬間化作流光衝向商玉行。
商玉行沒有想到這飛劍竟然這麼的快,幸好他的副劍及時為他擋住了。隻是副劍的結局並不好,同樣的半邊肩膀給削去,不僅如此,青色的飛劍突然化作無數的青色刃片,在眾人驚愣之中,將商玉行的副劍女子給削成了無數的肉片,隻剩下一副骨架子在原地站著。
淩遲,這才是真正的淩遲啊。
“啊!”一陣陣的驚叫聲響起,不少仙裔都被這殘忍的殺敵手段給嚇了一跳。
商玉行更加麵色煞白。他親眼看到自己的副劍在自己的麵前死去,親眼看到那血肉橫飛的畫麵,還有那飛濺的鮮血落在的他的臉上,嘴巴上,讓他嚐到了那血液的味道。
如果不是他的副劍給他擋住了這一擊的話,那麼現在的他隻怕也無法抵擋剛剛那犀利的劍法,到時候隻剩下骨架子的就是自己了吧?
“青花繚亂。”商玉立此時也怔了。接著震驚的看著朱禪,“你怎麼會這個,你怎麼會朱逡趙老的絕學。”
她身為雙劍雲霄門掌門唯一的女兒,權利自然大,知道的事情也很多。
‘青花繚亂’是雙劍雲霄門曆史上最年輕長老朱逡的自創絕學,他的死太突然了,所以他的絕學也沒有被完整的留下來,隻知道這門絕學威力強大,並且變化多端,是非常難得的絕學,非常可惜沒有被留下。
商玉立當初一看到這門絕學介紹的時候就喜愛上了,這門絕學不但施展的時候美麗非常,並且威力極大,在她看來是最適合自己不過了。
隻是她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這門絕學的秘籍,去詢問雙劍雲霄門的掌門,也就是她的親爹商貢賢的時候,得到的也隻是失望的結果。
雖然得不到秘籍,可是商玉立真的非常喜歡這門絕學,正所謂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所以她將隻有有關於朱逡的信息,還有‘青花繚亂’這門絕學的資料全部都收集起來觀看,對於這兩者的信息可謂是非常的清晰了解了,隻是一些特別隱蔽的事情不知道。
例如朱禪的身世。
商玉立怎麼會想到,自己怎麼都得不到的絕學秘籍,朱禪竟然已經學會了。這讓她震驚到不行,更多的則是驚疑不定,一下聯想到了很多。
“朱禪!”沈九此時已經回到了朱禪的身邊,麵色很不好看,看著朱禪的目光也帶著責怪,更多的還是擔憂。
朱禪笑著搖搖頭,手掌一招就將沈九的斷臂給收了回來,拿出隨身攜帶的傷藥塗抹在上麵,再給沈九接上。
幸好商玉行的飛劍並沒有帶著特殊的手段,所以這接手臂很順利。
朱禪的無視讓商玉立反剛剛震驚的心經再次被憤怒給覆蓋,冷聲說道:“朱禪,你傷害同門,還私藏本門的絕學秘籍,罪大惡極,這新秀擂台賽也別想參加了!”
朱禪見沈九的手臂沒有什麼大礙之後,臉上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眼睛卻非常的冰冷,直視商玉立回答道:“罪大惡極?不讓我參加新秀擂台賽?這可不是你這大小姐說的算的。”目光一轉,直視前方,“你說是嗎?掌門。”
商玉立和商玉行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可是目光所及的地方,什麼都沒有。
被耍了?!
商玉立和商玉行麵色馬上被憤怒給漲紅,怒瞪向朱禪。
這一瞪就呆住了,在朱禪麵前站著的可不就是雙劍雲霄門的掌門商貢賢嘛。
“你果然會青花繚亂。”商貢賢的聲音很沉,給人帶來強烈的威嚴壓迫感。他的眼睛眯著,閃過幽暗的諷刺,“本事倒是不錯,竟然能夠隱藏這麼多年,今天隻為一個副劍受傷給用出來了。”
掃了麵色蒼白的沈九一眼,商貢賢不屑的盯著朱禪,冷冰冰的說道:“不愧是父子,性子都是如此的癡傻!”
如今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商貢賢也不怕暴露出朱禪的身份。
旁人或許都聽不出來這句話的意思,對於朱逡和青花繚亂很了解的商玉立卻當即就聽出來商貢賢的意思了。一雙眼頓時瞪大的看著朱禪,他竟然是朱逡長老的兒子,那麼為什麼爹爹不一早就說出來,朱禪也為什麼不證明自己的身份?
難道就因為朱逡長老做的事情為雙劍雲霄門視為不恥嗎?
麵對商貢賢的壓迫,朱禪麵色不變,笑道:“無意得到這一招罷了,也隻會這一招。”
隻是他的話商貢賢會信嗎?自然不會!
商貢賢心中諷刺的笑了一聲,出手就準備抓拿朱禪。
番彥突然出聲,“商掌門。”
商貢賢朝他看去,平和道:“番賢侄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