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墨道:“這封信蓋了火漆印章。盟主交代我,明日盟主大會後才能交給爹。說此事事關本派機密,在此之前,對任何人包括爹都不能走漏風聲。當時我還覺得奇怪,我問,明日盟主不在嗎?盟主說,明日他要趕去一個很遠的地方。”
張遠墨慢慢從懷中掏出一封信。
張泰然正要接過,無酒喝道:“且慢!”
無酒將信接了過去。
“三位掌門見信,空穀已不在人世矣。
“赴羌城途中,正雲師兄與我一談,言道愧對本派,容他到羌城後再細細稟報,不想竟遇不測。
“空穀所接書信,實為泰然師兄親筆,兩位掌門師兄弟亦極力為其隱瞞。空穀實不知何故。而今夜被刺,為泰然師兄自戕更是確定無疑。
“空穀接任盟主,雖非所願,但始終兢業,不敢有半分疏漏。現在想來,空穀實在做錯良多,以致六劍相殘至此。
“泰然、泉石兩位師兄,為人素來剛正良善。顏怒師弟雖脾氣暴躁,但也不缺俠義心腸。今日出此行徑,自是對空穀失望已極。空穀既無為六劍雪恥之心,又無為六劍揚威之意,實為本派罪人也。
“蕭蓮苦終將認定我為凶手。我死之後,六劍與萬荷山莊仇怨勾銷。望三位掌門,從此齊心合力,將本派發揚光大,空穀在泉下亦可心安了。
“更望三位掌門,忘卻前塵,從此莫生殺戮之心,亦不要有負罪之累。想唐太宗一代明君,造福天下,奪位前亦曾弑父殺兄。世間功過,若能做到如此,便已算不負天地。
“空穀絕筆。”
全場寂然。
無酒讀到一半時,顏怒已忍不住大放悲聲。
隻聽得顏怒道:“顏某愧對盟主,愧對本派。”
張泰然和嶽泉石也終是怔怔地落下些淚來。
張遠墨更是含淚跪下,道:“爹!爹素來教導遠墨為人端正,心有無私,為什麼?!”
張泰然道:“爹是不得已才走這樣的路,爹自然希望你能在世間做個真正的堂堂男兒。”
殘荷聽雨
張泰然道:“嶽師兄和顏師弟雖然知情,但用殘荷聽雨殺人,全為泰然一人所為,理應由我一人承擔。”
嶽泉石慘然笑道:“張師弟不必如此,事到如今,泉石反而覺得心中坦然。”
無酒問:“兩年前為何殺程掌門?”
張泰然已恢複平靜。傲然道:“程師兄懦弱無能,自然是為了奪掌門之位。”
“為何殺華山姚誌?”
嶽泉石道:“姚師弟是我求張師兄殺的。他有一日喝醉,闖進華山腳下林家村林有福家,將其十六歲的女兒奸汙。怕事情敗露,又殺了他們一家三口,罪大惡極。我欲清理門戶,但華山出此孽徒,傳出去隻能落得江湖恥笑。因此,假借殘荷聽雨殺之,武林自然不疑有他。”
“為何殺曹浩然?”
張泰然道:“有一次,我練殘荷聽雨被曹師弟撞見,我當時搪塞過去,他也不及多想。沒想到萬荷山莊真的出現後人,又直言為盜劍譜之人而來。我怕他接觸蕭蓮苦時間一長,自然會懷疑到我。”
“為何殺方正雲一行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