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吼道:“來啊!”
柴米兒一刀直朝許寧的腦袋劈來,許寧見狀也不抵擋,也不閃避,與此同時,一刀卻猛的砍向柴米兒的腰部,竟是命換命的打法。
一直在邊上笑嗬嗬觀戰的魯爾花也是一怔。
柴米兒想不到許寧竟然這般悍不畏死,他這刀將許寧腦袋劈開是沒有問題的,但自己卻免不了被腰斬的命運,心上一怯,急忙左閃,劈向許寧腦袋的刀也就硬生生的止住了。
柴米兒的衣裳被削破了,但並沒有受傷,覺得十分丟黨項勇士的麵子,眼前這人一身書生打扮,卻將自己搞的這般狼狽,待會兒回去,怎麼抬得起頭來,一時也大怒,揮刀就要再砍。
可是,已經晚了,許寧趁著兩人各懷心思的時候,縱身上馬,飛奔而去,身子則臥在馬背上,防止黨項人放箭,一時魯爾花竟然也忘了趨馬追趕。許寧則暗暗慶幸自己在後世練過馬術,如今終於派上了用場。
柴米兒見自己的馬竟然被這家夥騎走了,更是怒不可竭,想要彎腰搭箭,人自然難以射到,射馬卻又舍不得,一時急的隻能跺足。
還是魯爾花首先反應過來,喊道:“柴米兒,快將馬喚回來啊,傻楞著做什麼?狡猾的漢狗!”
許寧見後麵的黨項兵一直沒有追來,心上一喜,雖說沒能替冤死者報仇,但是流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總有一天,將會連本帶利的討回。
可是,他還沒高興時一會兒,隻聽背後一聲口哨,這該死的馬竟然往回跑了。原來,黨項人可說是全民皆兵,馬匹大也都是自家帶的,柴米兒一吹哨子,這馬自然得聽主人的,就將他帶了回去。
許寧對這馬又是恐嚇又是捶打,卻沒有絲毫效果,甚至當他殘忍的將彎刀往這馬身上招呼時,依舊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眼看著離黨項兵們越來越近了,許寧心中焦急萬分,卻又無可奈何。
此時兩個黨項兵的臉上的神情得意無比,譏笑著這個不自量力的宋人,魯爾花心中甚至開始計劃著怎樣將這個討厭的漢人折磨而死:
“既然他這麼喜歡騎馬,我們為何不能將他用繩子掉在馬後拖著跑呢。”
許寧知道自己若是棄馬步行,也隻是死路一條,笑話,一個饑腸轆轆的人能跑的贏戰馬嗎!唯要拚命的阻止這壞馬回去。
柴米兒時斷時續的哨子聲還在悠悠傳來,聽著聽著,許寧靈光一動,撕下兩條衣襟來,分別塞到那馬的兩隻耳朵裏,一拉韁繩,心道:“嘿嘿,看你們還有什麼辦法?”
這招果然中用,變成聾子的戰馬對主人的召喚充耳不聞,邁開四蹄往飛奔而去,許寧聽著耳畔呼嘯的氣流,內心裏覺得十分刺激,若不是因為是在逃命,他還真想哼點小曲,喝點小酒。
魯爾花見狀大驚,猛的一提韁繩,向柴米兒吼道:“蠢貨,還不快上馬?”
柴米兒矯捷的躍上馬背,魯兒花趨馬追了上去,同時,兩人還都將箭上弦,黑色的箭頭在剛剛升起的晨曦下閃動著幽綠的光澤。
箭頭上顯然淬有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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