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是想讓我做參謀啊!嘿嘿,小爺正有此意,不然我巴巴的跑到這裏來做什麼!後世他就常常感歎,像自己這種人才,生在和平年代簡直就是浪費。哈哈,突發小兵們,孫爺爺來了,許寧心中浮想聯翩,嘴上卻恭恭敬敬的回道:“在下遵命。”
接著眾人就在大堂裏商議軍機,許寧靜靜的聽著,心中有了些眉目,原來此次西夏帝諒祚親帥數萬鐵騎進攻大順城,已經血戰兩日,由於早先蔡挺見大順城堅不可破,柔遠寨卻不然,就讓副使總管張玉率重兵防守柔遠,諒祚攻打甚急,一時兵力捉襟見肘,這才讓人去招募民壯……
飯後,蔡挺帶著眾人到城樓上去察看敵情,卻將許寧單獨的拉在身邊說:“樹之,你就在老夫身邊。”
許寧想不到蔡挺還真看重自己啊!再瞧許多人眼中都露出了嫉妒的眼神,媽的,這不是讓小爺得罪人嘛!
堅固的城牆上,宋兵並沒有放鬆警惕,眼睛緊緊的盯著遠處的西夏軍營。此時夕陽西下,戰場上已經略微的打掃過了,但依舊是血跡斑斑,慘不忍睹,不時有些斷胳膊斷腿破腸子之內的出現在視線中,縱使許寧剛剛穿越時也算見識過血腥了,此時依舊覺得體內翻滾,差點沒有將先前的吃的東西全部給吐出來,那就是丟臉丟到宋朝來了,
蔡挺好象全然沒有注意到許寧的熊樣,一指著對麵的西夏軍營,哈哈笑道:“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誓不還。西夏不過一蕞爾小國,也敢如此放肆,此次定讓賊酋有來無回!”
後頭的許多官員,尤其是那些文官頓時馬屁滿天飛,連許寧在一旁也聽的頭皮發麻。蔡挺不置可否,卻將眼睛瞥向了默默不語的許寧。
許寧笑道:“大人神勇,戰略上藐視敵人,可戰術上還須重視敵人,西夏騎兵戰力不凡,我們雖有城高池厚,但俗話說的好,小心駛的萬年船。”
蔡挺轉過頭來,眯著眼睛道:“那樹之以為,明日一戰該如何應對?”
許寧笑道:“在下初來乍到,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一切還需大人運籌帷幄。”
蔡挺眼中精光一閃,讚道:“樹之大才,妙語連珠,老夫佩服。”許多人又免不了嫉妒一番。
許寧正色道:“書生愚見,純屬紙上談兵,讓大人見笑了,倒是大人坐鎮西境多年,讓西戎不敢越雷池半步,才是晚輩學習的楷模!”
蔡挺凝視著對麵一望無際的敵方軍營,緩緩笑道:“樹之過謙了,如今三年已到,正是樹之大展鴻圖之時,樹之才高八鬥,十九歲就進士及第,隻是因為過於年輕,才由一甲第一名降為一甲第三名,何不如就讓眾人開開眼界。”
眾人紛紛附和。
許寧大驚,想不到“自己”還有這麼厲害!隻是如今敵兵壓境,這些人還真沉的住氣啊!見蔡挺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閃過惡作劇般的快感,拱手道:“如此,在下就獻醜了,大人為朝廷嘔心瀝血,這闋《喜遷鶯》就獻與大人。”
說罷,他輕輕念道:
“霜天清曉。望紫塞古壘,寒雲衰草。汗馬嘶風,邊鴻翻月,壟上鐵衣寒早。劍歌騎曲悲壯,盡道君恩難報。塞垣樂,盡雙鞬錦帶,山西年少。談笑。刁鬥靜。烽火一把,常送平安耗。聖主憂邊,威靈遐布,驕虜且寬天討。歲華向晚愁思,誰念玉關人老。太平也,且歡娛,不惜金尊頻倒。”
”
眾人的嘴張的越來越大了,這許寧果然是才情高絕啊!蔡挺爽聲大笑,半晌,卻又長歎一聲道:“樹之真知我也!”
許寧心道,你自己‘寓意詞曲’的詞,不“知”你才怪呢!雖說這闋詞是你後來知渭州時所作,但心境大抵雷同,區區一個環慶經略安撫使又豈是你的誌向所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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