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向來都待在軍營中,很少會去擺弄女子的東西。
反倒是薑雪落熱情的給她介紹,諸如脂粉、釵環、衣衫、口脂等等。
那些個琳琅滿目的物品真叫徐慧一個頭兩個大。
反正她是聽不懂,也弄不明白。
還不如那些兵器看著爽快。
然而薑雪落樂此不疲,於她而言,帶著徐慧逛街也是一種樂趣啊。
直到這日,她們迎麵遇到一個人。
沈夫人。
薑雪落隻覺得眼前之人有些熟悉,可看對方的樣子,好像有些不高興。
徐慧麵色複雜,張了張唇瓣。
卻聽沈夫人已經走到跟前,在眾人猝不及防的目光下,一巴掌扇在薑雪落的臉上。
“賤人!你還我兒的命來!”
薑雪落愕然,羞憤,還有委屈。
“這位夫人,我不懂,我可是認識你?還有令郎是誰,與我有什麼關係?”
沈夫人一愣,她指著薑雪落就罵:“好啊,你個掃把心,你害死我兒,現在在這給我裝不認識,我要打死你這個賤人!”
說罷,就要又伸手。
薑雪落退後一步,而沈夫人那隻巴掌到底沒有落下。
隻因徐慧已經攔住了她。
徐慧對沈夫人十分同情,“沈夫人,您節哀順變,一切都不是我們想發生的。我想沈知珩……”
她看了一眼薑雪落,頓時頓了一下,才繼續道:“他的死都是意外,若是他知道您這般傷心,還想要傷了薑小姐,一定也會傷心的。”
徐慧在這段時間的相處發現,薑雪落其實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女子。
她失憶了,天真而單純,心思純粹,有時候讓徐慧都忍不住心生動容與憐惜。
她曾想過,若是薑雪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了,於她而言,也未嚐不是件幸事。
可沈夫人麵露驚訝,曾經自己看好的兒媳徐慧都站在了薑雪落一邊,她心生絕望。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撒潑耍賴。
“我的珩兒啊,你的命好苦啊,你怎麼就那麼慘,被這個女子騙了去,失了心丟了命,你讓為娘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我苦命的兒啊!”
“你個賤人,你還我兒的命來,我要殺了你……”
徐慧見沈夫人罵的難聽,連忙帶她離開。
回到府中,薑雪落心神不寧。
她方才想要多問幾句,可徐慧借口有事要先行離開。
可明明,她又聽到了那個名字:沈知珩。
那個已經好些日子埋在她腦海中名字,此刻又跳了出來。
薑雪落隻覺得熟悉,她用力去想啊,可是頭越想越痛,痛到她胸口都開始無法抑製的痛。
直到謝雲州擔憂的來到她身邊,他將薑雪落抱在懷中,用手輕輕安撫著她的後背,讓她一點一點平靜下去。
薑雪落呼吸漸漸平複,謝雲州關切問道:“落兒好些了嗎?好端端的怎麼又頭疼了?”
薑雪落的頭貼在謝雲州胸口的位置,聽著他鏗鏘有力的心跳。
她實在太好奇了,不禁問出聲:“夫君,沈知珩是誰?”
謝雲州一怔。
薑雪落的聲音繼續響起,“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可怎麼都想不起來,夫君,你認識他嗎?你能告訴我嗎?”
謝雲州神色複雜,忽而想起太醫那日說過的話。
“若想讓公主徹底忘記過去,最好讓她投身於一份新的感情中去。”
謝雲州眸底一暗,目光灼灼,一個翻身將薑雪落按在了身下。
“夫人,天色已晚了,為夫為你更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