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請你和豔豔吃飯。”牛得草在下午上班時就通知楊新生。
楊新生爽快答應了。這陣子，楊新生和王豔豔的關係總是貓一天狗一天的，一會好一會壞。王豔豔神經質似的，說哭就哭，說笑就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說聲高興，跟楊新生如膠似漆，弄得楊新生姓什麼都能忘掉了。說聲不高興，馬上翻臉罵人，有時掄起巴掌就抽楊新生的耳光，抽得楊新生惱得屁臭。楊新生非常納悶。原先那麼溫柔恬靜的王豔豔怎麼像魔鬼附身似的變了一個人了？
楊新生找牛得草訴苦。牛得草奇怪地看著楊新生。別人都穿短袖衫，獨獨楊新生穿一件長袖褂子，而且把馬蹄袖扣得緊緊的。牛得草問，“不熱？”楊新生抹一下額頭上的汗說，“熱，沒辦法。胳膊讓豔豔給抓爛了。”說完解開馬蹄袖捋出胳膊給牛得草看。果真胳膊上到處是抓破的血痕。牛得草不忍看下去，低下眉問，“她為什麼抓你呀？”楊新生說，“她說我不正經想占她的便宜。我就想不通，開始談戀愛那會，她脾氣沒這麼怪，這陣子越來越叫我看不懂她了。”牛得草笑了，“女人是一本天書，你哪能讀得懂。”但是，牛得草話雖這麼說，心裏卻暗暗叫苦。王豔豔對楊新生的態度轉變可能會壞事。楊新生一走，牛得草就給王豔豔打電話，“對人家一如既往，別拿人家不當人。”王豔豔在電話裏說，“不知怎的，我現在看到他，越來越感覺他給你提草鞋都不夠資格。我左眼看右眼煩，右眼看左眼煩，怎麼看怎麼煩。”牛得草問，“煩他你哪能找到比他更好的人？”“他不要我才好，我單身一人過一輩子。”“盡說傻話，你再這樣我可就不保護你了。”晚上回家，形同兄妹的他倆坐在父母麵前吃飯。嶽父嶽母的眼睛就一直盯著他倆的臉，看他們對視的眼神。他們一直埋頭吃飯。牛得草突然宣布說，“我想過兩天找小楊吃個飯，豔豔一塊去吧。”王豔豔停止嚼飯，怔怔看著姐夫。牛得草向她擠一下眼睛。豔豔點了點頭說，“姐姐也去。”王麗麗當晚有應酬，沒在桌上吃飯，但牛得草順水推舟，“那當然，爸爸媽媽都要去。”他的嶽父嶽母連忙說，“你們年輕人聚會，咱們老年人礙事絆腳的就不瞎摻和了，你們玩吧。”其實，牛得草當然不想讓除豔豔以外的人參加。他想單獨充當楊新生和王豔豔的調解人。否則，由著豔豔鬧下去，不知會鬧出什麼事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