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得草得令到文電處調閱蓋章記錄，結果大失所望，紀錄上沒有留下任何關於那份市委市政府聯合行文的蓋章痕跡。其實，牛得草再清楚不過了，能蓋出市政府公蓋的也就是丁梅梅。但誰指使丁梅梅蓋章的，怕馬道遠脫不了幹係。此時落井下石再踹馬道遠一腳，痛打落水狗，馬道遠就將完蛋了。但是，牛得草居然心軟了。他不帶任何主觀色彩地回頭彙報給吳愛軍。
吳愛軍居然特別冷靜地說，“這是一個陰謀，不要再聲張了，我要看看什麼人跟我過不去。”
跟吳愛軍過不去的人其實沒有。要說有，那就是馬道遠和丁梅梅。在牛得草走後，丁梅梅就把馬道遠約到一家茶社。他們坐在包廂裏正一籌莫展。
馬道遠把李家強的談話內容告訴了丁梅梅。
丁梅梅安慰他說，“看透了，沒什麼好難過的。提拔不提拔，還是照樣一天三頓飯呀。提拔了又怎麼樣？狼走千裏吃肉，豬走千裏饢糠。什麼命過什麼日子。不要太強求自己非要達到什麼級別，過上什麼日子。其實達到那個級別痛苦說不定比現在更多，你說是不是啊？”
馬道遠看著窗外說，“理是這個理，芸芸眾生，誰能免俗呢。辛辛苦苦這麼多年，付出了那麼多，最後就落了這個下場，我真的於心不甘啊！”
丁梅梅說，“不要認為付出就必須得到回報。付出的都是你自願的，為什麼非要痛苦地等待著回報呢？隻當做人生的一個曆練過程不是很好嗎！來到世上走一遭，哪個付出的少啊，最終回報的還不都是兩手空空嗎？”
馬道遠會心一笑，“你倒是想得開似的，那為什麼還去南方考副處級領導幹部呢？”
丁梅梅說，“我隻是碰碰運氣，想改變一下生存環境。”
“結果出來了嗎？”馬道遠關切地問。
丁梅梅說，“一直沒告訴任何人，筆試麵試我都是第一名，這幾天就要來考察了，不料遇上吳愛軍查蓋章記錄這事。要是吳愛軍知道了，肯定不會放我走的。”
馬道遠想了想說，“那我去告訴他們，就說章是我要蓋的。”
丁梅梅說，“不行。吳愛軍不吃掉你，也要把你剝皮抽筋的，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還是等等看。必要的時候你就說是我做主蓋的章，我頂著。”
馬道遠說，“不，我不會出賣你，你一個女人已經很不容易了，再不能遭受政治打擊了，我反正跌倒也滑倒了。”
丁梅梅說，“我不怪你。你比我更需要政治。還是我頂著。”
馬道遠堅定地說，“你就給我一次挺直腰杆做人的機會吧。”
丁梅梅沒再說什麼。兩人平靜地喝著茶。丁梅梅突然問，“你跟巧巧真的離婚了？”
馬道遠幽幽地回答，“她迫不及待要離，協議都起草好了，我隻簽個名。”
“那你打算怎麼辦？”丁梅梅幽幽地看著馬道遠。
馬道遠許久沒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