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的漫長等候,把人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人人都想知道關於自己未來的走向,於是高考成績一公布,大家都一窩蜂地往學校和網吧裏紮,出來的人有的哭,有的笑,有的麵無表情,有的瞳孔失色,有的麵如土灰,有的直接暈倒。
更有甚者,捶胸頓足大罵監考官,班主任,科任老師,高考出題人等等一切與高考有關的人物,言語激烈放肆,絲毫不留情麵,大有將他們碎屍萬段,五馬分屍之勢,聽聞此學生的狂妄之詞後,有的人不屑一顧,有的人搖頭歎息,有的人難以置信,有的人膽戰心驚。
這便是高考給社會帶來的後果。
高考每年一次,因此六七八月的新聞也要多些,什麼跳樓的,割腕的,喝農藥的,躺大路中間等著被車撞穿越時空的,簡直不計其數。
家長望子成龍、望女成鳳計劃失敗後實施家庭暴力的,鞭子抽,碗碟砸,耳光扇,棍棒打,可謂是花樣百出,國人大呼其荒謬,嗚呼哀哉聲不絕於耳,情形比那竇娥哭冤,六月飛雪還要悲愴上不知多少倍。
我因為害怕看到自己的成績後備受打擊,因此在家裏賴著不肯去學校,磨磨蹭蹭挨到快中午的時候,才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雞窩頭往學校趕,心裏也是納悶兒為什麼都中午了陸一航還沒有給自己打電話來。
就算是死在高考戰場上,也得死得明明白白吧。
到達校門口的時候,已經有很多學生開始往家裏趕了,有的一臉喜色,連走路都是飄飄然的;有的垂頭喪氣,跟脖子上各吊了一塊鉛鐵似的;還有的明明考得不錯,還假裝發揮不正常,愁眉苦臉的樣子使那些站在旁邊的同學恨不得衝上去暴揍一頓。
我提著嗓子眼兒埋頭大步流星地往班主任辦公室走,生怕一抬頭就遇到36半的同學大聲嚷嚷要告訴我成績,平時隻要幾分鍾的路程,怎麼一到領高考成績的時候就變得永無盡頭了?
正當我走到樓梯間的拐角處時,一個人從樓上心急火燎地往下跑,也不知道看路,直接就把我給撞倒在牆角跟坐著,我的脾氣一竄上來,也不管對方是誰,直接就拉開嗓子罵了一句:“我靠!沒長眼睛啊?”
“張曉?”
我一聽,有點兒像何甜甜的聲音,忙把腦袋揚起來,驚訝地說道:“怎麼是你啊,何甜甜,你慌慌張張地幹什麼?”
“哎呀,不好了。”何甜甜急得直拍膝蓋,一臉焦躁地說道:“秦漢和陸一航在操場打起來了,你怎麼現在才來,快跟我走。”
“啥?陸一航和秦漢?”這兩個名字連在一起出現在我的耳朵邊上還真是令人驚訝不已,他們兩個有什麼恩怨,至於這麼大打出手嗎?
“他們倆怎麼打起來了?搞什麼飛機?”我不解地問道。
“別廢話了,快走!”何甜甜把我從地上拉起來就往樓下飛奔,仿佛後麵有一群惡鬼追了上來。
“我還不知道高考成績呢。”我一邊跑一邊埋怨道:“晚了我連高傑的影子都見不著。”
“行了行了,你還是先去看看陸一航吧,我擔心他們會鬧出大事。”
我和何甜甜跑到操場上的時候,秦漢和陸一航兩人早已經倒在地上,你一拳我一腿地打得不可開交,兩人紛紛掛了彩,手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一身土灰,狼狽至極。
我撒丫子跑過去,大喝一聲:“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