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一家快餐店裏,人來人往,王立彬與高明明正麵對麵坐著。這回,愁眉苦臉、憂心忡忡的那位,不再是王淑芬,而成了高明明自己。
“已經有大半個月了嗎?他有明確跟你說過分手之類的話嗎?”王立彬問道。
“沒有,他什麼也沒說,就是不怎麼接我電話了,打十個裏麵能接三個就不錯了,其他七個都是不接也不回,跟石沉大海似的。就算接了,也是永遠‘在忙’,永遠‘在開會’,語氣聽起來很客氣,可他都還沒等我說什麼就給掛了。你說這是不是很明顯了不想理我了?”對此,高明明心中十分不安。
對此,王立彬也十分不安:“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你仔細回想一下,最後一次見他有沒有鬧什麼不開心的事?”
高明明粗略回想了下,搖搖頭,“好像沒有。”
王立彬又仔細問道:“你們最後一次見是在哪裏?有些什麼人?”
“在百合舞廳,還是許兆豐那兩個老朋友,跟他朋友帶來的女人。那次他沒叫你,身邊也隻有我一個女人。”高明明邊說邊細細回憶起那日的情形,“那天不但沒有不開心,反而還挺開心的呢,你知道嗎,就是那天他跟我說,他不滿意溫文雅了,就在前天剛剛把溫文雅甩了!溫文雅一哭二鬧三上吊,可他根本就不想回頭呢!他還說我和星辰度假村那些小姐不一樣!怎麼會現在不想理我呢?肯定是被別的女人勾引走了吧!”
“等等,他說,他已經把溫文雅甩了?”這個消息無異於一顆重磅炸彈。
“對啊,而且我看他不是亂說話的人,這種玩笑他也不會開。當時我還開心得不得了呢!”高明明又愁眉苦臉起來,歎道:“誰知道過了那晚,我就沒再見過他,他也就沒怎麼理過我。如果硬要說那晚我跟他有什麼不開心的,那最多是跳舞了吧!”
王立彬全然不明白:“跳舞?”
“嗯,港姐說,許兆豐以前跟別的女人跳舞,都是跳很久的,就跟我跳才跳了一支曲子就不跳了,還說是因為我不夠‘********’,要挺胸提臀,才會顯得性感有女人味…”她越回憶越多,話題仿佛也越扯越遠了,“我覺得港姐這人有點奇怪,說話總是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麼。估計是老女人都這樣吧!”
“她呀,”王立彬的眼前立刻浮現出那張五十多歲卻塗脂抹粉的老臉,也回憶道:“她這人雖然打扮舉止風塵了點,可人還是不錯的,我也沒覺得有什麼神神叨叨的地方啊。”
高明明反駁道:“我找她借個電話她都不借,跟我說是按鍵壞了撥不出去。誰信呢?就算真壞了,一個舞廳難道還就一台電話不成?”
“什麼?”這回王立彬更加聽不懂了。“什麼情況?怎麼會呢?”
“沒什麼。”高明明懶得再提那事,草草敷衍了幾句:“阿毅呼我,我想回給他。不借就算了唄!”
這回王立彬總算聽出了點端倪,“什麼?你想回阿毅電話?你當著許兆豐的麵要回阿毅電話?”
“我哪敢!我連看呼機都是背過身去的,找港姐借電話也是在許兆豐跟別人談事情的時候,他那時候根本沒看我這邊,不可能知道我要給阿毅回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