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高明明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王立彬無奈透了,拍了下桌子,“我的傻姑娘啊,你真是傻到家了!”
高明明特別不服氣,俊俏的小臉蛋漲得微紅,嗓門也放大了,反駁道:“我怎麼就傻了?我看你才傻!你跟許兆豐認識都多久了,連他的心思都琢磨不透!”
王立彬不理會高明明的刺撓,連珠炮似的提出一串問題:“你怎麼就覺得許兆豐的餘光不可能看到,不可能知道?你怎麼就覺得旁邊那些朋友不會多嘴?你怎麼就覺得蘇海港不會多嘴?你怎麼就覺得你背過身去看呼機他就不會懷疑你?你怎麼就覺得在許兆豐麵前你能看呼機?…”
起初高明明還吸了口氣想要辯解,可越是聽到後麵,越發覺辯解不出來了。
最後的最後,王立彬問道:“你怎麼就覺得,在許兆豐麵前你能有通訊工具?居然還讓它發出響聲?”
高明明說不出話了。她自知理虧,臉更加紅了,低下頭,又楚楚可憐地揉搓起自己的衣角,清澈的大眼睛無助極了。這幅模樣讓王立彬又好氣又心疼,歎了口氣,卻不知如何說下去是好。
“那,現在,該怎麼辦?”高明明手足無措,說話也結巴了。
“許兆豐這種人你還是了解太少。”王立彬重重歎氣,在桌麵錘了一下,“他沒有把自己當一個現代人,而是當成了古代的皇帝!你懂嗎?他雖然覺得你不同於我公司那些小姐有風塵氣,可你在他心裏也不過就是個級別最低的侍妾,想臨幸的時候就臨幸一下。這些侍妾哪能有自己獨立的人格、獨立的人生?在他眼裏,不光你算不上一個完整的人,連我都算不上,我在他眼裏,充其量也就一太監,最多是個太監的頭兒——‘王公公’!侍奉皇上的時候就得把自己當條狗,得把這條賤命跟人格尊嚴都綁在皇上腿上才行!”
高明明聽得目瞪口呆。許久才動了動嘴唇喃喃自語:“沒那麼嚴重吧…”
“怎麼就沒那麼嚴重了?”王立彬又歎了口氣,“許兆豐這種人,你也不要指望他能有什麼憐憫之心,他的心腸也就跟古代皇帝一樣,打入冷宮的嬪妃是翻不了身的。”
“那,怎麼辦?”高明明又結巴了。
“還能怎麼辦?可以確定的是,你現在再‘獲寵’,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到了這份上,王立彬的語氣也帶了些刺撓的意味。
高明明陷入了無邊的絕望,聲音也帶了些許哭腔:“那,我們是不是就白忙活一場了?從頭到尾,就因為一條呼叫,全沒戲了?”
“差不多是這樣。”王立彬無奈地點點頭。
還沒等他話音落定,高明明就眼眶發紅,她抽了下鼻子,努力忍住要掉落的淚水,還沒告辭便站起身飛速走出了這家快餐店。王立彬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的身影就仿佛消失在空氣中。
坐在原位的王立彬神情複雜,他捏了捏手中那杯喝得隻剩下冰塊的飲料,眼底又透出令人捉摸不定的光。
“倒也不是絕對全沒戲了,至少在第一時間知道了溫文雅剛被甩這個消息…”他暗自說道。
快餐店裏依舊人來人往,王立彬捏著那杯飲料,皺起眉,又開始了下一步的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