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奧甲新天地,小區的鍛煉活動中心,楊虹與高明明分別一人坐在一個秋千椅上,緩緩地蕩來蕩去。今夜又是一個月色皎潔的好天,就算在這麼多城市燈光之下,抬起頭依稀還是可以看見北鬥星的光芒。
“高明明,我真羨慕你,全憑自己出來闖蕩,在這種地方站穩腳跟,而且什麼都會。”楊虹佩服地看著高明明。
“我才羨慕你呢,楊虹,我看你都來一個禮拜了,每天什麼事也不用做,要麼到處玩,要麼就趴在家裏電腦前打遊戲,一點也用不著擔心生活問題。我就不行,請一天假就是扣一天的錢,休息日也不一定能正常休息。”
楊虹還是透著羨慕:“你的工作輕鬆啊,而且成天和小孩子相處,又很開心…哎,我真的很羨慕你,有一門手藝就是好,像我這種粗人,就跟這種輕鬆文藝的工作沾不上邊,注定操勞命。”
他又提起了那些她想起就覺得頭大的學生。還好是坐在秋千上,夜色掩飾住了她煩惱的表情。“嗬嗬,你哪裏操勞命了?我看你每天打遊戲打得挺樂乎,我估計就算你工作了,也是有手下人為你操勞吧?”
“哪裏哪裏,我一點社會經驗也沒有,哪有當老板的資格哦…”楊虹十分謙虛,連連擺手,“雖然我爸給了我一點錢,讓我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敢隨便瞎折騰…”
高明明一挑眉毛,開玩笑道:“哦?這‘一點錢’,估計也是上千萬吧?”
“啊,哈哈,你怎麼知道哦…”楊虹又撓起了腦袋。
居然還真隨口說中了?高明明驚訝地看看他,蕩秋千的腿也不知不覺停了下來。
“哎呀,他的錢都是他的,我要憑自己努力賺來的才是我的…”楊虹說著說著,也停下了身子,秋千緩緩慢了下來,吱呀吱呀響著,過了一會兒就不動了。周圍一切都好安靜,他望著她的眼睛,忽然問道:“對了,那香水包裝盒,你還留著嗎?”
高明明一愣,“啊?”隨即她很快又反應了過來,仿佛預感到他接下去會說什麼,卻一時不知作何回答,“那個…”
見她猶猶豫豫的樣子,楊虹也仿佛猜到了什麼,語氣中有淡淡的失落:“你就不用說了,我猜也猜得到,你肯定早扔了吧!”他失落地低下頭,笑容中有淡淡的苦澀,似乎在自言自語:“也是啊,留著盒子幹嘛呢?嗬嗬,難道每次噴完了還放回去,第二次噴再拿出來嗎…”
“這個…我…”她結巴了。
“不過沒關係。”忽然,他轉過頭盯著她,像要看穿她的內心。她心中一驚,也睜大了雙眼,不知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朦朧的月色透過稀疏的樹葉灑在她的臉上,把這靜靜的對視抹上了一層曖昧的色彩。她清秀的五官在這朦朧的月色下顯得格外柔美,她清澈如水的眸子在這朦朧的月色下顯得格外脈脈含情。
“高明明,你要是真的扔了,也沒關係,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那裏麵有些什麼你不知道的東西。”
他像是豁出去了一樣,再也等不及她回家翻找垃圾桶,更等不及以後再找一個類似塞紙條這樣的表白機會,哪怕她沒有扔掉那個包裝盒,他也真的再也等不及她回家再翻找出來,如果再等下去,一分鍾他都覺得是一種煎熬。
“裏麵有一張紙,紙上沒別的,隻有六個字。”他從秋千上站起來,往她的秋千那邊走去,走到她麵前停住腳步,認真凝視。“‘高明明我愛你’。”
她呆呆坐在秋千上。
……
那一邊,星辰度假村裏,剛剛與那兩隻年輕的“崽兒”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君怡卻要起身告辭了。她與華哥、王宏基他們打過招呼後,便由兩隻“鴨子”護送著走出了包房門。
接到消息的王立彬從走廊裏討好地恭迎過來,油嘴滑舌道:“君怡姐,現在才這麼早,怎麼就要告辭了?真正的夜生活還沒有好好開始享受呢!”
“嗬嗬,阿彬,我明天還要早起,現在對我來講已經很晚啦。”君怡客氣地笑笑,並沒有停下腳步。
接到消息的何俊毅也隨即迎了過來,“君怡姐這麼早就走了,下一次再想看到您,又要等好久了。”
君怡抬起頭看著他,目光裏仍閃爍著別樣的光芒,她的腳步也漸漸放慢了,望著他在前方引路的身影,嘴角牽起微微的笑容。在快要走到電梯口的時候,她忽然說:“阿毅,今天你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