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俊毅一愣，沒想到她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目光不禁移向了身旁的王立彬。兩個鴨子和身邊一眾保安、迎賓聽了這話，也麵麵相覷。王立彬見狀趕緊勸道：“君怡姐叫你幹嘛你就幹嘛。”
何俊毅忙連連點頭答應：“哎，遵命。”
一行人來到了樓下，君怡的紅色小跑車已經被石成金從車庫開到了這裏。將君怡護送上車，何俊毅便拉住了石成金，簡單地甩出四個字：“客人我送。”
石成金一愣，隨機明白過來，連連點頭，“哎，遵命。”
在一眾人各式各樣眼光的目送下，紅色小跑車駛向了回君怡家的路。剛才那兩隻“鴨子”望著遠去的車屁股，相視一笑；兩個年輕的泊車保安望著遠去的車屁股，也相視一笑；石成金望著遠去的車屁股，也暗自一笑；隻有王立彬望著遠去的車屁股，沒有笑出來。他的眼中仍然透露著那種捉摸不透的深邃，這樣深邃中，誰也不知道他下的什麼棋。
車裏，播放起輕柔的薩克斯音樂，那是王宏基喜歡日本曲。優美的旋律讓氛圍安靜了下來，仿佛剛才星辰度假村的燈紅酒綠不過是一場遊戲一場夢。
君怡揉起了太陽穴，輕輕歎了口氣。
何俊毅關心問道：“君怡姐又喝多了？”
“還好，還好啦…”君怡疲憊地答道。“還有啊，你不要再叫我‘君怡姐’啦，顯得我很老的樣子，我還很年輕好不好。就叫我‘君怡’就可以啦。”
“哎，是，君怡姐…哦不，君怡…”何俊毅一順口又說錯了，趕緊糾正，“嗬嗬，瞧我。老是說錯，怎麼辦？以後還得麻煩你多提醒我，我要是說錯了，就打我！”
“嗬嗬嗬…”君怡笑起來，問道：“對了，阿毅，我記得你好像是六八年生的吧？”
“是呀是呀，哇，君怡姐…哦不君怡，哎，我又說錯了，你打我吧！”何俊毅開著車，一不留神就又習慣性加上了個“姐”字。
“哈哈哈…”君怡忍不住笑出聲來，“我怎麼會舍得打你？”
何俊毅接著剛才的話奉承道：“君怡記性簡直太好了，都這麼多年了，還記得我是六八年的。”
“是呀，關於你的事情，我統統都記得。”君怡靠在椅背，望向車窗外倒退的夜景，與他聊了起來：“我好像還沒告訴過你我多大，你要麼猜猜看？”
“猜女人年齡這個我是真吃不準，不敢，不敢…”
君怡大方說：“沒關係的啦，隨便猜吧，猜老了我也不會怪你！反正本來就老了！”
“哪有哪有，君怡怎麼看都最多跟我一樣大。我看就算比我老，也就最多比我老幾個月吧，或者隻有老幾天！”何俊毅邊開車，邊油嘴滑舌地奉承。
“哈哈，其實我比你大三歲。”
“哇，完全看不出來！”何俊毅擺出驚訝的表情，接著又曖昧地奉承起來：“俗話說得好，‘女大三，抱金磚’，我就喜歡比自己大的女人！”
君怡笑得花枝亂顫，嘴裏卻打趣道：“不都是說‘女人四十豆腐渣’嗎，原來你喜歡豆腐渣啊！”
“怎麼會呢，金磚怎麼會變成豆腐渣呢？”
“其實我們台灣，老人也有一句俗話說‘娶某大姊，坐金交椅’，意思就跟‘女大三，抱金磚’一樣。”
“嗬嗬，老人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嘛！所以我就喜歡比自己大的女人！”
君怡看了他一眼，眼中有微微的笑意，“那你現在有沒有找到合適的女人呢？”
心裏不由自主想起了高明明，這個讓他心裏堵得發慌的女人。他看著前方路麵，掩飾道：“哪有？我在星辰度假村這種地方上班，哪有什麼找對象的機會？看起來女人是多，又有幾個是正兒八經的‘金磚’？挑挑揀揀，這麼多年下來，我也不知不覺老了！”說著，他岔開話題問道：“君怡這麼久沒來了，去了哪裏呀？”
“哦，我回台灣了，不過…”她望著窗外，若有所思，“可能馬上就會來下江工作，不回去了。”說著，她的視線又悄悄移回他臉上。
他專注架勢的側臉是那樣英俊迷人，卻誰也看不清他心裏到底裝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