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花異石,曲徑通幽,往裏頭走,花園深處別有一番天地。來到這裏,就像來到了過去的禦花園,看來這西京花園酒店“最適合舉辦婚禮”的名號還真不是吹的,賓客在這裏四處遊覽、閑逛,都可以逛上半天的時間。
一處無人的角落裏,傳來了“砰!”的一聲巨響。聲音卻被層層樹林遮擋,埋沒在了外頭喜慶的音樂聲裏。
幾個小時過去,何俊毅已經喝得八分醉了。酒入愁腸,他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四肢也越來越不聽使喚。終於,在喝完手中這瓶酒的最後一口後,他控製不住地將空瓶朝前麵的牆根砸去。
“砰!”一聲巨響後,緊接著就是嘩啦啦玻璃碎裂的聲音。
他忍不住爆發出怒吼:“高明明,你不得好死!”
“高明明,你不得好死!”突然,遠處也隱隱約約傳來一聲內容完全相同的叫喊,還伴隨著嚎啕大哭的聲音。聽那聲音,像是個年輕女子。
換了任何人都會心生疑問,還以為自己是幻聽了。是啊,除了他,還會有人在這種大喜的日子喊出這樣喪氣的話?退一萬步說,即便有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跟他同時喊出一模一樣的話?這得有多大的心靈默契才能做到?何俊毅甩了甩不清醒的腦袋,又仔細聽了一遍,此時,那叫喊聲雖然不再,但哭聲卻仍斷斷續續時有時無,從不遠處的一處幽靜角落傳出,那聲音“嚶嚶嚶”的,極其悲涼淒慘,像是樹林中枉死的女鬼在隨風哭泣。
“笑話,我會怕鬼?我連人都不怕。”他不信邪,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瞪著絳紅的眼珠向聲音來源那處走去。
越接近那嚶嚶的哭聲,聽得越發真切。他十分確定那不可能是鬼發出來的。走近了一瞧,竟然是一個年紀輕輕,身材瘦小的女孩,正倚靠在花壇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林小安本就不勝酒力,那麼幾大口白酒下去,早就已經超出底線,喝得爛醉,她怕人瞧見了失態的模樣,隻好趁別人不注意,獨自躲進這樹叢中,一邊嘔吐,一邊哭得天昏地暗。
忽然,她一抬頭,發現何俊毅正一動不動站在麵前,不由得驚了一跳,手忙腳亂往後爬去。
“你不用怕我。”何俊毅製止了她。雖然身體站也站不穩,聲音卻從沒有過的沉穩:“跟我說說,你跟高明明是什麼事,為什麼也這麼恨她?”
林小安止住哭泣,睜大了哭紅的眼。“你是誰?”她聲音顫抖著問道。
“我是誰?嗬嗬…”何俊毅苦笑。
另一頭,高明明正遠離了人群,匆匆走向樓裏的洗手間。穿著一襲婚紗的她仍然是那樣美,宛如一隻優雅的白天鵝飛在草坪上。
豈料剛剛走到無人的拐角處,麵前便突然出現了那個最可怕的身影——王立彬。他的臉上仍然帶著那招牌式的皮笑肉不笑的笑,還沒等她驚呼出聲,便一把拉起她,將她拉去了更加無人的角落。
“你放開我!”她用力掙紮,奈何掙脫不開他的手腕。於是她用尖尖的指甲去摳,摳出了他手背一道道血痕,他忍住痛,接著把她往後頭無人之處拖去。
“你再不放開,我要叫人了…”她威脅道。
還沒等她最後一個字話音落去,她便被他狠狠一把扔在地上。穿著極高的高跟鞋的她一個趔趄,便撲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不由得捂著臉、嘴、膝蓋痛苦地叫喚起來。
“王立彬,你這個畜生!”
她倔強掙紮,想要爬起來,可還沒等爬起,便又被他重重一腳踹在了背後。頓時覺得胸口一悶,氣一緊,整個人又撲通一聲栽了個狗啃泥,這回摔得她鼻子生疼。
憤怒地回過頭怒視王立彬。卻見一張照片從他手上狠狠扔出,直扔向她的臉頰。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啪”的一聲,那照片就砸得她臉頰生疼。
撿起那張照片一看,她頓時嚇得魂不附體——照片上,正是那赤身(和諧)露體的她與何俊毅糾纏的鏡頭!
她的聲音不住顫抖,那雙清澈的眸子也寫滿了恐慌,“這…這是…你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