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悠揚的琴聲交織在一起,回響在耳邊,令人陶醉。“藍帶”裏,郭家望等一眾客人有說有笑,把酒言歡,王婉君也仍然側著身子坐在遠處,沒有一個人注意到王立彬手中的動作。
眼睛一眨的功夫,掛件已被拆卸,“問題掛件”也已安裝完畢,並無任何不妥之處。中途還跟兩個客人喝了兩杯酒,神情也並無不妥之處。一切安排妥當,他鬆了口氣,又不由得暗自緊張、興奮起來。那種心情就跟交上考卷等待分數的學生一樣。
假如,一切都還是假如。假如這一切都即將從紐扣“錄音機”裏得到證實,他控製不住自己的大腦去幻想未來的事。王婉君串通采購部調包的那批假酒?必將換成他王立彬的假酒!熒幕廣告跟誰簽?廣告商都備好了,隻欠東風!王健柏還想做他的營業副總,虎視眈眈?一紙調令就能把他調到“形象設計部”這種苟延殘喘、不能“參政”的部門去!至於司酒庫的那個王婉君外公,打發起來就更容易了…
“王婉君啊王婉君,我當初待你不薄,你竟然一次又一次踩在我頭上。”王立彬盯著那毛絨掛件,咬牙切齒,“當初讓你外公來司酒庫上班,就是為了方便我調包,結果你倒好,受了楊洪偉的‘聖寵’,翅膀硬了,自己玩起了調包,把我撇到一邊。我算是給你鋪好了路子,真是現代版‘農夫與蛇’的故事,嗬嗬,我要是不死,你所有吃進去的,統統都得給我吐出來…”
“王總,外麵高總監找你。”服務員俯下身子輕輕在他耳邊說。
“她?”他眉頭一皺,疑惑地朝外望去,隻見磨砂透明的玻璃門外,朦朦朧朧站著一個窈窕的身姿。
轉眼,兩個人已經站在門外走廊的一角。
“我交不了一個月兩萬塊了!你看看現在‘形象設計部’都成什麼樣子了!要死不活的,我自己都拿不到一分錢!”高明明埋怨叫道。
王立彬滿腦子都還是那竊聽器的事,心早就飄回了“藍帶”,根本沒心思聽進去她的埋怨,隨口一說:“就算這樣要死不活,每天好歹也有二三十個化妝的吧,你還是有錢可賺的。”
“有什麼錢可賺?那四個人還不夠賺呢,王婉君還不夠賺呢!”高明明叫道。
“那你跑過來找我幹什麼?”王立彬滿腦子還是竊聽器的事,一心想回到“藍帶”去。
高明明一把拉住他,忽然變成了低聲下氣的請求:“我現在兩萬塊交不出來了,你就不能想點什麼法子?假如你能幫到點什麼忙,讓‘形象設計部’恢複,我每個月也就能交兩萬塊錢給你了啊!”
她指望用利益來吸引住他,借助他的手幫點忙,否則“形象設計部”就這樣被說取締就取締了,她這個仇報了跟沒報又有什麼區別?反而還讓溫文雅、李經理等仇人見了笑話。可是現在的王立彬,滿腦子都是倉庫部酒水那些事,還沒那個閑暇管到“形象設計部”上。對於高明明的話隻是過了個耳朵,就隨口說道:“幹爹都這麼堅決地要取締‘形象設計部’了,我還能幫上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