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的脖子被那劍氣凍得瑟縮。
男子一襲玄色勁裝，麵容俊美，邪佞如煞神，微眯冷目死死盯著她。
鳳翎笑吟吟地看著男子的後背，口中的話似有不滿。
“阿昭，你都嚇著春水了。”
她歪著頭看向四周的侍衛，侍衛們抱拳離去。
不多時，侍衛們拖著一個皮開肉綻的男子扔到春水眼前。
“阿郎——”
春水喜極而泣，她的阿郎沒有死。
那男子卻無視她，跪行到鳳翎麵前，瑟縮著求饒。
“公主，小人知錯了，求公主饒小人一命吧！”
“阿郎——”
春水擰眉咬了咬唇，有些傷心。
鳳翎慢慢走近他，語氣漫不經心。
“為何指使春水偷盜本公主的金簪？”
“小人，小人是受……一蒙麵貴人指使，偷盜公主金簪後，將一份通敵的密函塞進去，再呈交皇帝。”
阿郎渾身都是傷，再無剛開始時的傲氣，他現在隻想活著。
“你，你說什麼？”
春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我——”
阿郎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是誆你的……”
阿昭收回放在她脖頸上的劍插入鞘中，退到鳳翎身後。
春水搖搖晃晃栽在地上，眼含淚水。
她搖著頭拒絕相信。
“一定是公主逼你這麼說的對麼？你是為了保護我才故意這麼說的對麼？”
阿郎偷瞄了鳳翎的臉色，舔了舔唇，看著地麵。
“你，你別傻了，你不過是個姿色平庸的婢女，我阿郎怎麼可能會娶你為妻……”
春水徹底傻了眼，萎頓於地，瑟瑟發抖。
鳳翎看夠了戲，轉身往亭中的太師椅落座。
“這樣吧，想活命，那本公主給你們一次機會證明自己，如何？”
阿郎眼中迸發出狂喜，拚命磕頭。
“好，好啊，公主讓小人做什麼都行，隻要公主饒小人一命。”
春水看著他那懦弱畏懼的樣子，唇角浮起一絲譏諷。
“你們兩人都屬於叛主之罪，有眼無珠，既是眼瞎留著也是無用，誰挖下對方的眼睛，誰就……”
鳳翎話音未落。
阿郎已經撲向春水，鐵爪一般的大手直直摳進她的眼眶子，手下猛用力一挖一扯。
春水捂著雙眼，慘叫打滾。
隻見阿郎活生生把她的一對眼珠子連帶著紅紅的筋肉一並扯了出來。
雙手捧過頭頂像獻寶一樣，聲音激動。
“公主，小的，小的贏了！”
那場麵太過血腥刺激。
在場的婢女和侍衛都捂著嘴想嘔，渾身戰栗。
鳳翎唇角上揚，長睫垂落掩住目中冷色。
痛不欲生的春水嚎叫了半晌，雙手滑落，露出兩個血肉模糊的黑窟窿，滿臉的血汙像從地獄爬出的厲鬼。
她摸索著爬起身，搖搖欲墜，“奴婢的確有眼無珠！”
她聲音壓低，引誘著阿郎。
“阿郎，我這裏還有公主的把柄，你想不想知道？你過來我告訴你。”
阿郎眼珠轉了轉，與其求這喜怒無常的公主，不如握著她的短處威脅她，也算出了這口惡氣。
鳳翎微抬眼睫，觀察著他不斷變幻的神情，不動聲色。
阿郎放下舉著眼珠的手，輕咳一聲。
春水循著他的聲音摸到他身邊，嘴巴湊近他的耳朵。
不知道說著什麼悄悄話，阿郎瞪大眼珠子表情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