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虎,華南虎在森林深處咆哮著。
森林中的粗枝大葉都被它們咬得稀巴爛,我聽到了沙沙沙的撕咬聲和那由遠及近的狂躁的腳蹄聲。
東北虎去往了一個方向,華南虎去往了另一個方向,我沒來得及觀賞它們的正麵,隻見到了兩簇花皮的尾身。
待花皮隱沒後,森林裏下起了大雨......
在某市的某一個角落,陳市長正在部署下一個工程方案。
“這棟大樓,造得造,不造也得造!你懂嗎?至於這個資金周轉,你愁什麼?有我在!你還怕補了西牆,倒東牆?笑話!”陳市長急促地為甘新開導著。
甘新剛剛在開發商那裏取到樓盤方案,正構思著如何動工改造。這不知誰把陳市長給賄賂到了自己身邊,還很情願地為自己開拓財路。
2010年3月18號深夜,甘新的老婆黃小慧在睡夢中驚醒。
“哎呀,不要這樣,真的不要!”她一個勁地想企圖掙脫這身上150斤的肉身,可是怎麼也擺脫不了,她跟本使不上任何勁。
“你再吵,我讓你老公變成窮光蛋!”陳市長惡狠狠地對黃小慧咆哮著。
她無奈之下,隻好一次次地被他擁有。
“老婆,你怎麼了?”
“我又做了個噩夢!”黃小慧看似淡定的回答了他。
“快喝口水吧!”甘新關切地為黃小慧倒上了開水。伸出那雙粗糙的長滿老繭的大手在黃小慧手背上輕輕搓了幾下。
黃小慧不敢正視眼前的正人君子。
金海灣是很多商家夢寐以求的地段,有些初涉建築行的人想都不敢想。
前些年,甘新一直做著鄉鎮的小樓盤生意。但是他每次回到家,看到的都是一張陰沉的臉。
“你又去哪裏墮落去了?”黃小慧把倆胳膊反繞在胸前,氣勢洶洶地對甘新質問著。
甘新已經習以為常,現在很多男人已經跳出農村,有的在城市裏成了暴發戶,有的憑著特殊關係步步高升,自己無奈之下,隻好被人數落。
在黃小慧的潛意識裏,勞動的就是光榮的這樣的理論已經是老掉牙的客套。
她向往著高調的城市生活,車如水,馬如龍的穿梭節奏。
2010年3月15號,黃小慧家裏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甘新一大早去了工地。家裏隻剩下了黃小慧一人,她從來不外出做事。男人養家糊口,天經地義。——這是她一貫的想法。
她揉著睡眼,朦朧地看到一個城市打扮的人出現在自己家門口。
這是家門口出現的第一個像樣的人。黃小慧在心裏默默念上了。
她轉身朝家中返回。“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黃小慧急促地跑到了臥室,翻箱倒櫃出了一套連衣裙,匆忙地掛到了身上。
邊朝門口再次走去,邊拉扯著那身連衣裙,生怕在城人麵前丟臉。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黃小慧這是第一次客氣地跟人說話。她邊阿諛奉承著,邊仔細打量起這個年輕人,西裝筆挺且不說,這鼻梁上還掛著一副很新潮的文化眼鏡,想必是什麼名牌大學畢業的,更可貴的是他的手中還提著一個名牌包。肯定是個有錢人!——黃小慧很慶幸今天大清早的初獲。
那人叫陳彬,是個建築係的高才生,他和黃小慧的女兒是大學同學,兩人談過戀愛,並且在大學期間他來過他們家一次,那時他是個窮小子,黃小慧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因此久而久之,對他的記憶也就淡忘了。
黃小慧的女兒現在正安祥地躺在陳市長兒子的懷抱中,享受著公子哥給他帶來的一切快感。
黃小慧家的花花草草長得有幾分生氣,可是陳彬根本無心去瞄上一眼,真可謂暴殄天物。
他留心的是與黃小慧的再次交彙。
“這......我叫您什麼好呢?”陳彬看起來有幾分靦腆。其實這都是內心的,他此時心中的狂野黃小慧根本看不到。
“哦,什麼都可以,大媽,大嫂隨意叫!”黃小慧大大咧咧地說開到。
完全是一個農村人的形象,陳彬在回憶當年黃小慧狗眼看人低的同時,此時又多了一個看輕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