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割發代首出惡氣(1 / 2)

1903年4月1日,東京中國留日學生群情激奮,紛紛奔走相告這樣一則頭號新聞:

南洋學生監督姚煜的辮子,被幾個激進的留學生剪掉了,以“割發代首”懸掛在留學生會館內示眾。

留學生聞之,紛紛趕往留學生會館去看。隻見一條數尺長、黑而粗的辮子懸掛在留學生會館裏,旁邊還書有一張紙條:“南洋學監、留學生公敵姚某某辮。”

平日受姚煜欺淩的學生更拍手稱快,揚眉吐氣,連連讚好,解了心頭之恨。

這是陳獨秀與鄒容、張繼、翁浩、王孝縝5人所幹之義舉。

陳獨秀1901年、1902年先後兩次東渡日本留學。他一到東京,如同換了個嶄新的天地,滿目皆是新知識、新思想,而這些又是西方資產階級反對封建專製的一整套的自由平等的學識,這對大清朝秀才陳獨秀來說,不啻是大旱後之甘霖,他如饑似渴地學習新學說、新思想,大換“腦子”,同時,他接觸的又是一些新潮人物,如潘讚化、張薄泉、蘇曼殊等,思想所得勝讀十年書。他和張繼參加了留學生中成立最早的團體——勵誌社,同時又十分鄙視章宗祥、曹汝霖、吳振麟、金幫平等這班烏合之眾,逢迎拍馬的守舊人物。一次,他見勵誌社中的章宗祥、曹汝霖等,爭著為清廷派到日本的官員當翻譯,頓生反感和鄙視。這些保守分子是官場走狗,勵誌社逐漸變質。這樣,陳獨秀和張繼等雖是後參加勵誌社的,但先脫會了。1902年9月,陳獨秀再次來到東京,與潘讚化同進日本士官學校的預備學校學習陸軍。此時,留學生中的政治分野日益分明。這年冬,留日誌士秦毓鎏、張繼等又發起成立青年會,以“明白揭示以民族主義為宗旨,破壞主義為目的”為會旨。青年會成立的那天,陳獨秀署名為陳由己,和張繼、蘇曼殊等9人加入了青年會,這是留學生團體中提出民族主義之最早者。陳獨秀加入青年會之舉,是他從康梁轉向革命的一個飛躍的標誌。

越來越多的知識青年薈萃於東京,令清朝政府惶恐不安,為約束留日學生,特派遣學監到日本,協助駐日使館官員阻礙中國留日學生的正當利益和要求。當時陸軍學生監督姚煜,奴顏媚骨,常常無端地壓製學生,阻撓學生學習軍事,同時作風卑劣,生活腐化,引起留日學生的公憤。思想激進的陳獨秀等對姚煜憤恨在心,早就想尋機教訓他一下。

1903年3月31日,初春的夜晚,櫻花之都東京櫻花芳香四溢,令人陶醉。這天晚上,陳獨秀、鄒容、張繼、翁浩、王孝縝5人,像往常一樣,聚在一起侃天說地,好不開心。可是,當閑談到姚煜——這個清廷的走卒、學生的公敵時,大家又義憤填膺,痛恨切齒。於是,大家計議對付姚煜的辦法。這時,來自河北滄州的張繼,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笑了笑說:“諸位,鄙人想了一個好主意。”

眾人一聽,不約而同地問道:“什麼好主意?快說。”

機靈的張繼向四周環顧一下,向陳獨秀等人做了個向他聚攏的手勢,張繼壓低聲,幾乎貼著陳獨秀等人的耳朵說了他的一條妙計,眾人聽了點頭讚同。這幾個年輕的激進者,敢說敢為,當晚就幹出了一樁驚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