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洞房之夜心不寧(1 / 3)

17歲的陳獨秀考中秀才第一名時,還是個稚氣未消的孩子,可是封建包辦婚姻,卻把他推向一場聯姻競爭之中,過早地滿足了他那豐富多彩、複雜多變、撲朔迷離的婚姻世界……

一天,剛從知州回府省親休假的陳獨秀養父陳昔凡,正在書房裏揮毫作畫,突聞家人通報:“大人,省府統領高將軍托媒上門說親來了。”

陳昔凡對上門說親的人,一般不出來接待,均由陳獨秀生母查氏、養母謝氏擋著。今日一聽高將軍先是一驚,後又喜從驚中來。高將軍可是安慶想巴結還巴結不上的大人物,托媒上門說親,真是喜出望外。

高將軍,為清朝末年安徽統帥副將高登科,字敬亭,出生於安徽霍丘城東十裏高牆一個貧苦的農家。幼年喪母,後又受繼母無情的虐待,不是餓飯,就是毒打毒罵,小小年紀常常打得遍體鱗傷,不僅如此,還強迫他放羊、放鵝,上山砍柴。一天他趕著鵝去山邊草地放牧,晚上放牧回來,發現丟了兩隻,嚇得他不敢回家,蜷縮在麥地裏露宿過夜。正巧一隊清軍路過這裏,清兵領頭同情他,便把他收作勤務兵。這對年幼受苦的高登科來說,真是喜出望外,絕路逢生。他在清兵裏能吃苦,後又扛槍打仗屢立軍功。於是,步步高升,後由安慶營統領升為安徽統領軍銜副將,清廷賞穿黃馬褂,且又有世爵,並置田4000餘畝,在清廷也相當有影響。

高登科仕途得誌之後,娶詹氏為妻,生獨女高曉嵐,本名大眾。不幸詹氏一場大病身亡,後又繼弦阜陽丌家女兒為妻。高登科由於軍務在身,隻得將高曉嵐交後妻撫養。但丌氏生小女君曼後,對曉嵐十分苛刻,加以虐待,當作丫頭使喚,吃剩飯,穿破衣,稍不順眼非打即罵,冬天還叫她洗衣、洗尿布,兩隻手凍得紅腫潰爛。後來,高登科從鄉鄰親友口中得知丌氏如此,老將軍不禁想起自己童年不幸的遭遇,一陣心酸內疚不已。於是,回家訓斥了丌氏之後,便把曉嵐帶到安慶,親自教養,這才使曉嵐從後母虐待的痛苦中解脫出來。這時,曉嵐漸漸長成身材修長,麵目清秀,目閃秋波,一雙金蓮小腳,而又目不識丁的大姑娘了。於是,老將軍心中暗暗地考慮著女兒的婚事……

不久,高登科聽說陳家公子中了秀才第一名,且養父又是知縣,心想門當戶對,文武攀親,陳公子倒是理想的乘龍快婿。於是,迫不及待的托媒上門說親。

陳昔凡一聽,說親的是赫赫有名的安徽統領副將高登科,心中也暗自高興:自己雖是知州知縣,但由於朝中無人,未能得到朝廷的重封,為了尋求靠山,曾四處求人無門能入,現在副將主動托人上門求親,相中嗣子陳獨秀為婿,這不正是通向朝廷的一門好親事嗎?於是,親自接待了上門說親的媒婆,並予以熱情的款待。陳昔凡沒有顧及高曉嵐比陳獨秀長3歲且又目不識丁,也不須征求三嫂——陳獨秀生母查氏的意見,更不須征求嗣子陳獨秀的意見,便獨自作主,滿口應承了這門親事。

隔日,陳昔凡從收藏的書畫中,選了兩幅稀世珍品,帶著陳獨秀登門拜訪高登科。文官陳昔凡,武將高登科,一見麵喜笑顏開,拱手問好。陳昔凡拉著陳獨秀的手對高登科說:“高將軍,這便是鄙人的嗣子。”又令陳獨秀快向“伯父請安”。滿麵稚氣的陳獨秀,彬彬有禮地向高登科鞠躬行禮道:“伯父好!”

一身新裝的高登科忙擺手道:“陳家公子,免禮,免禮!”

說話間,老將軍目光已落在陳獨秀身上:臉色黝黑,麵貌俊俏,濃眉大眼,炯炯發光,個子雖小,卻顯露出幾分少年得誌的英氣,打心眼裏高興為長女大眾選擇了這個理想的女婿。於是,滿麵喜色,抑製不住內心的高興,對陳昔凡誇獎起陳獨秀:“陳家公子一表人才,小小年紀就中秀才第一名,前程遠大。”

“哪裏,哪裏,高將軍過獎了。”

這時,高曉嵐端上茶水、點心,見了陳昔凡,紅著那少女的臉,親切地叫了聲:“伯父,請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