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鶴丸國永剛剛閃逝而過的敵意。
“夏油君,你好。”
“…你好。”險些順著五條鶴丸的稱呼喊“主君”,夏油傑心底一驚,自己何時變得這麼……不成熟。
無法再同這般模樣的校長“對視”,夏油傑垂下腦袋盯著自己的手心愣神,看著自己那雙白淨的手,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是少年時期的模樣。
“我們落座詳談吧,夏油君。”神流庵的聲音帶笑,特別是在看到夏油傑黑發下泛紅的耳尖時,這抹笑意不再掩飾。
“好。”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應允,夏油傑被自己的行為嚇了一跳的同時又有些無可奈何,這種本能一樣的感覺,根本無法反抗。
像是被下蠱了一樣……自身卻在甘之若飴。】
“雌雄莫辨的聲線…”這種聲線總讓虎杖悠仁想到一個人,不完全是白毛的白毛,兩麵宿儺的眷屬裏梅。
“小孩子嗎?”吉野順平小聲道,被距離不遠的釘崎野薔薇精準捕捉聲音。
釘崎野薔薇:“這個聲音的話無法分辨年齡吧,不過這個不重要。看這位‘校長’的身形,確實怎麼看怎麼像是小孩子。”
灰原雄點頭讚同道:“看起來不比那個名叫粟田口退的孩子大上多少。”
七海建人對於灰原雄對粟田口退的在意程度側目,有一種如果他們的世界真正存在那個孩子的話,灰原可能會拐回家養的感覺。
可刑可銬——在普通社會工作過,較其他人更具有法律意識的七海建人如是想到。
“僅外表上的印象的話,沒辦法不把他……姑且當做少年人吧,總之沒辦法不把他當做孩子。”夜蛾正道發表了自己的意見,身旁的樂岩寺嘉伸少有的點頭附和,這對摯友組仿佛和解了彼此間的矛盾。
“那個遮掩模樣的敷麵是一種咒具吧。”樂岩寺嘉伸道,“正道,是不是感覺有點熟悉。”
夜蛾正道沉聲:“啊嗯,確實類似高層的那些人慣用的東西。”用來掩飾自己的身份,好像這樣就能覆蓋住那種爛到骨子裏的腐臭。
但這個孩子不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夜蛾正道這麼想到。
【夏油傑雖然是個傳銷頭子,但是他是真的去了解過那洗腦相關的東西,不過隻是略懂皮毛。
畢竟對於不聽從自己洗腦的人,夏油傑向來是沒有耐心徐徐圖之,直接殺了比較快捷,隻是區區提供財路的猴子。
殺雞儆猴嘛。
在夏油傑打量自己的同時也在打量夏油傑,神流庵在觀察到夏油傑蒼白的臉色時皺起了眉,下意識朝向少年模樣的狐狸仔走了兩步,引得自家狐之助預備役本能性戒備。
神流庵低笑一聲,不緊不慢地壓下了夏油傑防備時抬起的手,又捏住了夏油傑的指尖。
在夏油傑怔愣的一刻,神流庵著急忙慌的調動了一波靈力,在不被世界意識察覺的情況下給夏油傑渡了一口靈力。
主要是再不給一口靈力吊著的話,他的狐狸崽怕是真要駕鶴西去了。
嗯……踩著鶴球往西邊跑?神流庵餘光看了一眼身後蔫蔫的白鶴,但在視線觸及的一刹,白鶴重新容光煥發。
神流庵收回視線停在夏油傑的麵前,身後再次被忽略的白鶴又變成了落寞的小可憐。
“移步到室內吧。”
夏油傑忙起身跟上神流庵的步伐,進入房間之前留意了一眼鶴丸國永,隻是那個位置已然不見了白鶴的身影。】
“意外的是個還不錯的人。”注意到熒幕中夏油傑的臉色變得紅潤,釘崎野薔薇小聲嘀咕道,對最開始自己先入為主的壞印象在心底對神流庵道了個歉,並且好感度upup。
虎杖悠仁愣愣的看著熒幕中的神明,忍不住的想去碰觸,眼底有一瞬間蓄起了水霧。
神明啊,如果是真的神明,能否救救他們,救救那些被一己私欲的咒靈殘害的人類,救救那些直到最後也不退步的術師。
“悠仁?”吉野順平擔憂道。
虎杖悠仁搖搖頭,衝他露出了一個一如當初的笑容,“我沒事,順平。”
【麵對麵正襟危坐,提出談話的神流庵沒有率先開口,但夏油傑幾次呼吸間也沒有主動打破沉默,他靜靜地看著神流庵,因為尚未有付喪神那些彎彎繞繞的小九九,大大方方的打量著神流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