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無法捕捉的身影迅速碰撞,灰原雄屏息凝神才堪堪看到碰撞的木刀,但兩位前輩的切磋不止揮刀這麼簡單。
明石國行漸變的眸子一凜,將木刀橫在身前格擋住宗三左文字的攻擊,但不能做出下一步的反應,身體因為受擊被破壞了平衡,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往後摔去。
宗三左文字在踹了那一腳後沒有收勢,直接箭步上前,手持木刀揮斬而下,他的衣擺翻飛,掩藏在袈裟後的招式不知何從。
刀劍付喪神之間的較量處處都是殺招。
明石國行並不打算被動受擊,極限翻轉手腕,憑借經驗,以雙手持刀的姿勢格擋住了宗三左文字的重擊,隨即利用腰腹的力量穩住身形,在宗三左文字因為慣性往前衝去的時候自背後斬擊。
但被戰場撫育的宗三左文字經驗更勝一籌,算準了明石國行的揮刀距離臥倒,刀劍脫手換手,橫劈在明石國行的腳腕,雖然力道有所減小,但足夠明石國行短暫失去平衡。
“啊…”明石國行有一瞬的愕然,但很快就做出應對,右手翻轉迅速將木刀橫在脖頸,準備格擋宗三左文字的劍鋒。
優劣勢的兩度轉變不過一瞬間,灰原雄沒有反應過來,緊跟宗三左文字動作的眼睛有點失焦。
餘光看見同期愣神,堀川國廣溫聲提醒道:“不要走神喔灰原君,明石閣下和宗三先生的對戰可是難得可見的美景。”方便起見,他也喚義元先生宗三,希望人類的幼崽不要再問這個問題。
灰原雄一愣,忙應聲:“好的。”隻是他後知後覺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同期也不容小覷。
堀川完全沒有被那種吞噬環境的氣浪影響,甚至還穩穩的護住了他和順平。
灰原雄抬起手,果不其然的碰到了一層柔軟卻結實的帳,但這個‘帳’並非他在東京高專時見過的帳。
“勝負分曉了呢。”大和守安定餘光從堀川國廣離開的背影收回,才看向比試的兩人就發現切磋已經到了尾聲。
看到明石國行換成非慣用手格擋,宗三左文字唇角的弧度下壓,聲音卻是平淡無波,“將軍了,明石閣下。”
“未必吧,我還不至於這麼弱……”明石國行處於高位,俯視的視角讓他看起來頗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全然沒有即將被封喉的緊張。
“啊呀,疼呢…”明石國行以攻為守,用輕微的傷勢換取了在宗三左文字動作僵直期間的進攻,“真為難啊……被逼到了這份上,除了拿出真本事就別無他法了。”
明石國行真劍必殺觸發,盡管少量的鮮血在順著脖頸流淌,也成功挑飛了宗三左文字的刀劍,隻不過在挑飛的一瞬間明石國行察覺到了不對,力道太鬆了,自己這是被演了啊。
無奈的看著手裏斷成兩截的木刀,明石國行習慣性摸向脖頸,手指觸碰到濕粘的血液時頓了頓,改將手指捏在了耳垂上。
靈力在指尖彙聚激活耳飾,明石國行愜意的眯起眼睛,感受著屬於主君的靈力在身體裏流淌。
如果他們是人類,勝者毫無疑問會是明石國行,可惜……
“我輸了。”看著不緊不慢整理著長衣的宗三左文字,明石國行懶懶地撿起另半段木刀,走到置刀架前換了一把。
宗三左文字念出比試終了的台詞,隻是放在這裏更像是一種挑釁,“……您滿足了嗎?”
明石國行聳肩,“偷懶結果更費時間了……真困擾……”
“前、前輩,傷——”沒想到切磋會見血的兩小隻呆住,吉野順平在灰原雄的攙扶下匆匆起身,想用泯月幫忙治療。
“這個啊,沒關係…”接收到大和守安定的眼神示意,明石國行不情願的斷掉靈力,被當教學用材了,“…好麻煩。”
不需要吉野順平驅使,泯月敏銳的從大和守安定的懷裏蹦出來,順著明石國行的衣袖爬到了肩膀上。小小一隻的水母直接整個貼了上去,隨著顏色變紅,明石國行也明顯感知到傷口恢複。
雖然更希望被主君的靈力治療……
“還不錯,辛苦了。”戳戳小水母的傘蓋,明石國行眯起眼睛,覺得這孩子是不是又變紅了……快趕上愛染的發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