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顏的手伸出去沒幾秒,就感覺身子被輕輕地抱了起來,她下意識攀上對方的脖子,腦袋埋在胸膛裏滿足地蹭了蹭,剛要繼續把這個美夢做下去,卻恍然間察覺到,似乎有哪裏不太對勁。.伍2⓪.С○м҈
她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盯著麵前這張愈發清晰的俊臉看著,試探性地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他的胸膛,硬的,有質感。
季時顏又像是不太相信似的,伸手想掐一掐自己的臉,看是不是會痛,到底是現實還是做夢。
然而她還沒掐到自己的臉,手腕就被人握住,觸感變得更加真切真實起來。
季時顏愣愣地,不太確定地叫出一聲:“霍承安?”
話音剛落,眼前這個她以為是在自己夢裏的霍承安低下頭,嘴唇碰了碰她的額頭,帶著一絲微涼的濕意,低聲應了句:“嗯,是我。”
聽到這句話,季時顏還是沒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也不敢眨眼,下意識伸手去摸他的臉,他的眉眼。
直到感受到那一呼一吸之間的溫熱,她才像是終於確信這不是一場過於真實的夢境,而是真切地,他就在自己身邊,瞬間,那點朦朦朧朧的睡意跟著在頃刻間盡數消散。
借著床頭適才被他摁亮的暖黃壁燈,季時顏才發現,他的身上還穿著西裝外套,衣服表麵摸上去還有點微涼的冷意,像是剛從外麵進來沒多久。
她下意識往他懷裏更靠近了幾分,小聲問:“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問完,才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嘴裏一邊軟聲嘀咕著“現在幾點了”,一邊從他懷裏探出大半個身子,想去拿放在床頭的手機。
隻不過她才剛有動作,就被霍承安給攔腰摟得更緊,他把滑下去的被子拉高把她蓋住,而後把她放在自己腰際的手拉過來握在手裏,大拇指去摩挲著她的手背,慢慢地,卻帶著無限的柔情和寵溺:“想見你,就過來了。”
季時顏靠在他的懷裏,聲音軟軟地,像是在抱怨,但其實藏著的是無法掩飾的甜蜜:“那也不用這麼晚過來呀,大半夜的,天都沒亮呢。”
說著,她抬起頭,看到他眼底明顯的青色,心裏又軟乎又心疼:“你是不是掛掉電話就坐飛機過來了?都沒睡吧,是不是很累了?”
“還好。”看出她眼底的心疼,霍承安低笑著親了她一下,溫聲說:“在飛機上眯了一會兒,別想太多,我很好。”
怕她再問東問西,把她自己給問得一肚子歉疚和愧意,霍承安鬆開她的手,把她的胳膊放進被子裏,說:“時間還早,再睡會兒。”
“好。”季時顏點點頭,人跟著往旁邊挪了挪,給他讓出一個位置,“你也上來,休息一下。”
霍承安看著她這副邀請的模樣,眼裏盛滿笑意,戲謔道:“你確定?我還沒洗澡。”
這話是有依據的,之前在家裏的時候,有一次他應酬到很晚才回,沒洗澡,身上也帶著一股很濃重的酒味,當時她躺在床上看書,霍承安走過去,直接把她撈起來摁在懷裏親,想跟她來一場激烈的翻雲覆雨,結果愣是被她嫌棄地把他腦袋給推開,最後還非常鄭重地說他要是不先去洗澡,那就去書房裏睡,別想上床。
很奇怪,明明兩個人裏麵,他才是潔癖比較嚴重的那個人,但是在生活中,兩個人的私下相處,他的潔癖在季時顏麵前,彷佛就跟一陣風似的,一吹就散,反倒是季時顏總忍受不了他一身酒氣地就過來抱她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