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晦氣!”慕容寧與明秀出宮,摟著明秀在馬車上氣得要死。
今日本和和美美一家人,偏偏皇帝半路插了進來,非要與兒子兒媳一同吃個飯。
這飯吃得就叫慕容寧胃疼,左右車中無人,便與明秀撒嬌地說道,“吃得不舒坦。”
明秀倒是很坦然地吃喝,雖然皇帝那雙陰險的眼睛總在眾人的身上轉來轉去,桌上還有一個皇貴妃的豬頭臉叫人吃不下飯,可是安王妃心理素質不錯,還吃得下去。
隻是叫她說,皇貴妃,皇帝的真愛來的,拖拖拉拉非要磨蹭著不給好好兒看看那張臉,真的合適?
若毀了容,皇帝天天晚上看著,就不覺得見了鬼?
覺得皇帝這性子真是叫人猜不透,明秀也索性不猜的,低頭與慕容寧柔聲笑問道,“胃裏難過?”
皇帝在她與慕容寧拜別離宮的時候,還賞賜了許多的東西,還是叫她心中有些疑慮的,恐這些東西是浸過毒藥的,安王妃殿下決定回頭就都給鎖庫房裏,再也不叫重見天日。
既然是禦賜,大家自然是舍不得用的,好好拱著罷。
“難過。”慕容寧把頭拱在明秀的肩膀上,小聲哼哼唧唧。
明秀看著跟自己撒嬌的美貌青年無奈地笑了笑,伸出手覆在他的胃部輕輕地揉了起來,見慕容寧眼睛都眯起來了仿佛很舒服,便溫聲道,“回府,咱們再喝點兒熱湯,大抵是涼著了。”她頓了頓,便斂目輕聲道,“今日我瞧著陛下仿佛對皇貴妃並未有從前的重視,還有榮王妃……她……”
她想到榮王妃惡狠狠地瞪著自己的樣子,便慢慢地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榮王妃心裏隻怕恨著我,日後,我是不能待她和氣的。”
“你是我的王妃,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隻自己不吃虧就好。”慕容寧握著明秀的手叫再往肚皮上揉揉,討好地說道。
這人一臉的求愛撫叫明秀忍不住笑了,輕輕地應了又覺得該給他一些甜頭,便俯身笑道,“有你在,我怕什麼呢?”
她目光落在皇帝賜給自己的兩把白玉如意上一瞬,嗤笑了一聲。
皇帝心裏打著什麼算盤她隱約地知道,隻是若想拿這點兒小恩小惠就叫自己夫妻為他去送死,那是真的做夢!
“阿秀不想做皇後麼?”慕容寧也知道皇帝今日對自己與明秀十分溫和,還對昭貴妃的無禮無視是為了什麼,雖然早就想著不要聽皇帝的攛掇,然而看著明秀貞靜溫柔的臉,想著她本不輸給太子妃的性情,便忍不住拿手指勾著明秀的手指輕輕地說道,“若,若阿秀想要,我願意為你……”他才說到這裏,卻叫一隻冰涼柔軟的手壓住了嘴唇,就看見明秀溫柔地看著自己。
“你我能結為夫妻,這已經是最大的緣法,隻歡喜度日就好。何必蠅營狗苟,為了那樣一個位置辜負了大好的年華呢?”明秀就笑著摸著慕容寧烏黑的頭上輕聲說道,“皇後雖好,卻不是我心裏想要的。萬眾矚目,沒事每日都要做個典範,太過刻板。雖然榮耀加身,卻並不是我想要的日子。”她目光憧憬地想了想,方才悠然地說道,“自由自在,平淡歡喜,我就覺得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