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驕還未及勸說文傑早些回方家,岑沐曉兄妹隨喬榛來看望文傑,此事不得不暫且閣下。
喬榛仔細給文傑檢查了身體,並未直接對文傑說出檢查的結果,而是轉頭對一旁的岑沐曉說道:“恢複的很好,隻是腿上的傷雖已愈合,但要站起來走路,還需要很長時間的靜養和鍛煉。”
有娣聽後問道:“小喬醫生,我們少爺的腿不要緊吧?”
喬榛回道:“是沒什麼大礙,不過也不能大意,要是再摔著、碰著,弄不好會落下後遺症。”
接著又對岑沐曉說道:“好好調養,應該沒問題的。”
岑沐曉聽了喬榛的話後默然點點頭,文傑的臉上變得很難看,明明是他方文傑病了了好不好,文傑氣得索性閉上眼。
岑沐藍上前說道:“沒事就好,讓文傑休息吧。”
眾人出來後,喬榛和岑沐曉被引去偏廳喝茶,岑沐藍拉著玉驕去玉驕房裏說話。
進得房中,二人閑聊了幾句,岑沐藍湊近玉驕耳畔說道:“我哥哥有話要對你說。”
玉驕心裏明白,從答應嫁給文傑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經認命,即使離開文傑,岑家也不會接納一個改嫁的兒媳。
聽了岑沐藍的這句話,玉驕的哀傷又如潮水般湧來,頓時萌生了借此斷了岑沐曉對自己的念頭,好讓岑沐曉的人生不再因自己而蒙垢。
有娣端茶進來,岑沐藍押了口茶,對有娣說道:“我看驕驕也乏了,還是你陪我去看看吟秋姐姐吧。”
岑沐藍所說的吟秋,是趙延鼎正妻趙太太所生的獨女,可憐一位貞靜秀美的千金小姐,竟好端端成了啞巴。因趙太太無子,趙延鼎又娶了梅豔為妾,方才有了寶貝兒子趙承佑。
有娣欣然答應,說道:“這裏的大小姐幸虧有岑姑娘這麼一個朋友,不然也太可憐了。”
雖然已經做好決然斷情的決定,可當岑沐曉踏進房來的時候,玉驕一時間還是亂了方寸,心虛地繞過岑沐曉,將門關上。
岑沐曉嘴角又揚起一絲嘲弄的笑意,玩笑著說道:“這樣反倒不好,欲蓋彌彰。”
玉驕羞惱,賭氣又要去開門,卻被岑沐曉一把抓住。
玉驕甩開岑沐曉的手,正色道:“沐藍說你有話對我說,想說什麼?說吧。”
岑沐曉疑惑地看了看玉驕,繼而笑道:“我想說什麼,你還不知道嗎。”
玉驕端立一旁,冷冷地說道:“不知道,洗耳恭聽。”
岑沐曉正色說道:“你可看見了,文傑已經好了,你可以讓我救你走了吧?”
玉驕漠然搖頭,說道:“我是文傑的妻子,他若死了,我給他守寡,如今他大難不死,我更應盡心服侍,慶幸還來不及,何用你救。”
岑沐曉上前一把抓住玉驕的肩膀,搖晃了一下,說道:“小丫頭,這是說氣話的時候嗎,趙延鼎的人這些天都在跟蹤我,現在又失去了文照的消息,你再不讓我救你出去,我怕是□□乏術了呀!”m.X520xs.Com
玉驕一震,想起趙府這幾天的異樣,知道岑沐曉所言非虛,說不定那些新增的護院打手們,正是用來對付岑沐曉的,想到這兒,玉驕隻希望讓岑沐曉趕緊離開這個危險之地。
玉驕故作冷靜地推開岑沐曉的手,說道:“我已是有夫之婦,公子言行自重。我不會自毀名譽,墮入萬劫不複,請快些離開吧。”
岑沐曉臉上的青筋迸出,好半天才平複了下來,柔聲勸道:“這是我和文照闖的禍,卻讓你來承擔這樣的後果?我不能。我帶你去國外,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玉驕忍著淚水,假裝憤怒地指著岑沐曉罵道:“娶是妻,奔是妾,你置我於何地?置我父母家人於何地?姓岑的,你趕緊給我離開,我從此再不想見到你。”
岑沐曉驚愕地看著玉驕,壓住怒火說道:“我們說好的,文傑好了,我救你;文傑死了,我娶你,你就是在這裏答應我的,你忘了嗎?”
突聽“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兩人吃了一驚,但見門口文傑坐在輪椅上,表情模糊,不知是怒是悲,雙眼盯著腳下的地,那看似全神貫注的目光,仔細看去,卻又不知他到底盯著腳下的哪裏。
三人一時都默不作聲,就這麼門裏門外的僵持了一會兒,最終岑沐曉深吸口氣,說道:“文傑,驕驕怎樣嫁給你的,你也清楚,你我都是男人,當時沒來得及救她,現在還為時不晚吧!”
麵對文傑,玉驕已是無地自容,加之怕人撞見後報知趙延鼎,恐岑沐曉再步文照、文傑後塵,玉驕又愧又急,掩麵哭泣起來。
“別哭…。”岑沐曉一麵勸著,一麵伸手欲扶玉驕,看了一眼門口的文傑,忙又停住,說道:“文傑,你說句話會死嗎?”
文傑淡然苦笑一下,說道:“我倒希望自己死了。”
岑沐曉正欲說話,玉驕抬起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對岑沐曉央求道:“我已是文傑明媒正娶的妻子,文傑品貌雙全,家世顯赫,我有此如意郎君,何其有幸。你要真為我好,你就快些離開這裏,從此不再糾纏,才算真的救了我。”
岑沐曉瞬間崩潰,看著玉驕,一時喉嚨頂住,說不出話來。玉驕見此,愈發傷心欲絕,低下頭強撐住。
文傑不忍看這一幕,目光躲閃開,皺著眉說道:“驕驕既然心意已決,就由著她吧,說句實話,我也認為驕驕留下是當下最安全妥當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