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沐曉絕望地點點頭,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拔腿向門外衝出去。文傑躲避不及,岑沐曉被輪椅拌了一下,踉蹌著雙手著了一下地,立馬又狂奔而去。
這裏,玉驕再也忍不住,蹲下來抱著膝,小聲痛哭起來。文傑仰天長歎一聲,輕輕將門帶上後離開了。
這以後,文傑和玉驕見麵,反倒生疏起來,文傑體諒玉驕,總是對人說隻要有娣服侍,不讓別人打擾,並又時常催有娣去玉驕那裏看看可缺些什麼,需要什麼,及時的讓有娣送去。
直到梓湛和梓涵的到來,玉驕和文傑見麵說話方才像以前那樣都自然起來。
玉驕到文傑那裏,一起等著姚家兄妹給長輩們請了安過來,好容易等來了,還未及高興,卻聽梓涵指著文傑和玉驕問道:“你們怎麼成親了?”
文傑和玉驕不禁啞然。
梓涵身後的梓湛依舊溫文爾雅地微笑,對玉驕和文傑拱手說道:“恭喜了。”
玉驕和文傑臉一紅,玉驕低頭不語,文傑不勝尷尬地也抱拳謝道:“謝謝表哥,同喜同喜。”
梓湛微微皺了一下眉,依然笑著。
梓涵卻對文傑搶白道:“呸!你娶媳婦,又不是我哥娶媳婦,這也能同喜?”
眾人差點笑出來,氣氛倒緩解不少。
梓湛又問文傑的傷如何了,文傑認真回答道:“多謝表哥掛念,都還好,就是腿上的傷還需些時日方能站起來。”
梓湛說道:“好好調養。”
文傑點頭道:“好。”
早已倚在門口的文綾冷笑道:“這哥倆演文明戲呢!怎麼怪怪的。”
梓涵回頭對文綾說道:“你倒境界了,不僅陰陽怪氣,還神出鬼沒了。”
文綾柳眉一挑,冷笑道:“我倒不想看,可別現了我的眼啊!”
說完悄然轉身走了,屋裏四人又沉悶起來。梓涵提議出去走走,於是梓湛和玉驕將文傑扶到輪椅上,三人推著文傑去後花園。
一路上,梓湛和玉驕都沒什麼話,梓涵和文傑倒相談甚歡。走到花園深處的一個亭子時,梓湛問大家要不要進去歇歇,玉驕和梓涵都點頭同意。
文傑看了看台階,說道:“你們歇會吧,我想到前麵看看。”
梓涵笑道:“就知道在屋裏悶得發黴了,我推你去吧。”
文傑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行,下過兩回雨了,我想去看看那棵老樹上的鳥窩還在不在。”
梓涵不由分說地從梓湛手中奪過輪椅的把手,推著文傑就走,對文傑說道:“那我陪你唄!小時候我受傷了,你不都背著我玩嗎?就當扯平了啊。”
隻剩下梓湛和玉驕兩人,眼前秋景落寞,玉驕不禁哀歎。
梓湛安慰道:“唉!文傑中了三槍還能活命,已算不幸中的萬幸了,放寬心些吧。”
玉驕點頭不語,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樣子。
梓湛心裏哀歎,說道:“這才幾天,你都憔悴成這樣,有什麼難處,說說無妨。”
玉驕忙強笑道:“哪有什麼難處,養尊處優的,可能是文傑病的那幾日過於擔心了,這才瘦了些而已。”
二人一時無話,便一起向文傑和梓涵那邊走去。沒走幾步,玉驕看見路邊臥著一個供人休息的大方石,想起在方家花園和岑沐曉相遇的一幕,不禁呆在那裏。
看著玉驕淒楚的模樣,文傑滿眼痛楚,說道:“這可怎麼得了,這才剛過門,以後可怎麼辦呢!”
玉驕臉一紅,歉意的說道:“梓湛,你別誤會,我每到秋天都會看著落葉發呆,梓涵還總笑我呢!”
見玉驕解釋的得如此牽強,梓湛倒不忍心說破,踢起一堆落葉,故作輕快地說道:“一葉知秋啊,此景若是撫琴高歌,也不枉這肅殺秋氣,可惜我不會。”
玉驕抿嘴一笑,說道:“簫音尤甚。”
見玉驕臉上憂戚散去許多,梓湛笑道:“你琵琶可一絕啊,我家裏有把古琴,音不準,我爺爺病後沒人會調了。琵琶和琴差不多吧,你會調琵琶,也應會調琴?”
玉驕掩麵笑道:“你又不會彈琴,調好了也是亂彈琴。”
這時文傑自己推著輪椅過來,遠遠地笑道:“說什麼這麼高興,說我聽聽。”
梓湛和玉驕趕緊迎上去幫文傑推輪椅,還未回答,有娣送來熱茶放在大方石上,三人圍著大方石喝茶。
梓湛繼續剛才的話題,問玉驕道:“驕驕,你還沒說你會不會調琴呢,可否賜教一二。”
文傑愕然看著梓湛,一口茶含在嘴裏,忘了吞下。
玉驕說道:“我隻會調琵琶,你另請高明吧。”
文傑突然被茶嗆著,猛烈咳起來,梓湛和玉驕慌忙來扶,文傑擺手示意沒事。
玉驕見文傑臉憋得通紅,捂著胸口,像是傷口震疼了,心裏焦急,趕緊和有娣一起給文傑拍著背。
文傑好容易緩過來,額頭早已滲出汗,草草和梓湛、玉驕告辭,讓有娣推自己回房了。
兩人看著文傑走遠,梓湛突然失笑一聲,玉驕也明白過來,臉紅了,忙扭頭看風景,掩飾過去。
玉驕暗想,梓湛應是無心的,若是有意而為,那他可沒自己印象中的那般老實了。憑誰,猛然間聽見“調琴”,怎會不聽成“調——情”呢,可憐的文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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