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銘九也仔細看了看,含笑道:“不錯,字如其人,頗有魏晉風骨。”
方二先生笑著附和道:“老太爺說得及是,確實如此。”
大太太坐在椅上遠遠看著,嘖嘖稱讚道:“這幅字像新的一樣,收的這麼仔細,真是難得。”
方銘九等人聽後哈哈大笑起來,文照等年輕人更是笑得前仰後合。
正當大太太疑惑之時,文傑對大太太說道:“大伯母,這是我剛寫的。”
玉驕正慶幸眾人想不起自己之時,友娣見玉驕被冷落在旁,大聲說道:“我們三少奶奶也有準備壽禮呢!”
玉驕心中苦笑,知道自己和文傑一會就要被人嘲笑成“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摳門夫妻了,此時又能有什麼辦法,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在眾目睽睽之下,玉驕硬著頭皮將托盤放在公公麵前,竟怎麼也不敢掀開蓋布了。
友娣將蓋布掀開,眾人“呦”了一聲,都圍攏過來,玉驕頓時腦中一片空白。
好半天,方二先生問玉驕道:“這是你做的?”
玉驕暗自深吸了口氣,一人做事一人當,總不能供出曹蕤啊,於是輕輕點點頭。
哪知方二先生連聲說“好”,高興地對眾人說道:“沒想到老來想兒媳婦福,這孩子真是細心孝順,我今天真是太高興了。”
大太太和趙太太忙在一旁連聲誇讚玉驕,玉驕一時一頭霧水,懵懂地看著眾人,當目光與文傑的目光相遇時,文傑眼中含笑的嘲諷令玉驕一下清醒過來,忙紅著臉低下頭。
二太太也很高興,卻故意用埋怨地口氣說道:“這孩子,這鞋繡的這麼俏,我這歲數能穿嗎!”
二太太嘴上埋怨,臉上卻難掩得意之色來。玉驕這才體會到曹蕤所言非虛,對曹蕤感激的笑笑。
飯後,文繼夫婦相邀,年輕人都到落雪齋散心。
落雪齋裏早已爐暖香薰,茶點齊備。文繼和兄弟們圍坐在沙發上暢談,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曹蕤等在西窗下閑聊,說些女兒家的貼己話。
曹蕤很快發覺姐妹們都心不在焉的,文綾孤傲也就罷了,文錦和彩屏無精打采,卓盈一臉哀怨,玉驕好像更在意文繼那邊的笑聲,吟秋早已悄悄找她母親去了。
曹蕤隻道是自己話題無趣才使姐妹們乏味,於是想請文綾彈鋼琴以緩和沉悶的氣氛,又自知請不動文綾,便央文錦給大家彈琴助興。
文錦勉強笑笑,拒絕道:“大嫂如何不知我的琴彈得遠不如文綾,何必讓我獻醜呢?”
不等曹蕤說話,文綾淡然笑道:“大嫂是覺得我素來不與人親厚,怕被我拒絕唄!”
曹蕤不免有些尷尬,心想著,真真是兩個姑奶奶。
卓盈說道:“不如請彩屏為我們清唱一段如何,要知道現在多少人花錢想聽都聽不到呢!”
眾人都有些不悅,周彩屏卻不以為然地說道:“都是以前的事了,偶爾給文照唱兩句。文照霸道著呢,說隻讓我唱給他一個人聽,你們若不嫌棄,等哪天文照不在場時,我唱給你們聽。”
卓盈妒恨地瞪了一眼周彩屏,冷笑道:“可能二表哥也有苦衷吧,是怕姨媽聽見了又要罵穿著龍袍不像太子了。”
玉驕生氣的說道:“卓盈,胡說什麼,誰都知道大伯母說的是梅姨太。”
曹蕤急得沒了主意,看向花格那邊的丈夫,可文繼正和梓湛等聊得開心,哪裏注意到曹蕤求助的眼神。
文錦懶洋洋地說道:“我媽說的是梅姨太,也許梅姨太和彩屏都是名伶出身,卓盈可能覺得和說彩屏嫂子沒什麼不同吧?”
按文錦的說法,卓盈話裏的意思是周彩屏和梅姨太都是小妾,且又都是戲班出生,因而大太太說梅姨‘穿著龍袍也不像太子’自然也就跟說周彩屏一樣。
文錦為給周彩屏出頭,對卓盈說道:“你以後多跟大嫂借些書來讀讀,‘腹有文章氣自華,’別落得和梅姨太似的。”
坐在窗前玫瑰椅上的文綾突然起身,走到卓盈麵前,纖手輕撐在桌上,定定地盯著卓盈說道:“‘人到無求品自高’,以你的品性,就算沒有產彩屏,大伯母也不會選你。”
文綾說完,眼光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堂姐文錦。
文錦一震,曹蕤也慌了神,卓盈氣得俏臉漲得通紅。
卓盈含著淚指著文綾喝道:“你這張賤嘴,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說完決絕而又不失優雅地轉身跑了出去,外間的文傑、梓湛等忙驚愕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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