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繼等人過來問是怎麼回事,曹蕤又不便實說,隻得說道:“沒什麼,卓盈就那脾氣,開玩笑隻能來贏的,輸了就那樣。”
曹蕤此時已無心待客,又不好掃了大家的興,便將文傑推到琴凳上坐下,要他彈琴給大家聽。
文傑隨便彈了一曲後,眾人都禮貌地鼓掌。玉驕沒想到文傑也彈得一手好鋼琴,竟出神的愣在那裏。
文傑打趣地對玉驕說道:“怎麼地也給點麵子吧!”
玉驕回過神來,脫口問道:“什麼?”
文繼笑道:“弟妹,文傑等你獻花呢!”
大家都笑起來,曹蕤也來了興致,從花瓶裏取出一支紅梅塞到玉驕手裏。眾人也正自無趣,於是都起哄讓玉驕給文傑獻花。
玉驕又羞又無奈,將手中的梅花砸向文傑,文傑為接梅花差點從琴凳上摔倒,惹得大家又一陣哄笑。
曹蕤乘興對文錦和文綾說道:“誰再為大家彈一曲,我背著誰去摘梅花。”
許學舟笑道:“那還請大哥來吧,我等不敢。”
文繼見大家如此高興,便爽快地答應為大家演奏一曲,大家忙鼓掌期待。
文繼說道:“前些日子,我在梓湛那得了一首《玄月光》曲子,拿回來你們大嫂也很喜歡,那就這首。我彈琴,曹蕤唱,如何?”
眾人拍手叫好,梓湛卻麵露難色,欲言又止。
文繼抱來古琴,看見梓湛,忙想起什麼似的,對梓湛說道:“怎麼把你忘了,我彈琴你吹蕭。”
文繼說完不由分說的將梓湛拉到身邊,於是,伴隨著琴簫之聲想起,曹蕤委婉的歌聲輕飄而來。
《玄月光》:
雕花窗欞的滄桑
被亙古的月光
輕披在裙裳
孤獨千年的彷徨
誰譜的情殤
褪色的詩行
一泫水中央
油紙傘下的輕盈
煙波江南夢尋
漸行漸遠的曾經
把思念揉碎
一弦輕挑琵琶唱
淡淡低眉芬芳
馬蹄聲聲
青石巷
問聲當年玄月光
誰把我的魂魄
烙傷
玉驕聽得呆了,想起出嫁前一晚和梓湛在青石老街的一幕,恍如隔世,一時百感交集起來。
曹蕤唱完後,眾人還沉浸在歌聲裏,一時竟忘了鼓掌。
許學舟說道:“曲調委婉,歌詞感傷,襯著這窗外雪景,倒也能令人發思古之幽情。沒想到梓湛也有一段情傷啊,怎麼沒聽說過,是大學裏的女同學嗎?”
梓湛大窘,忙微紅著臉笑道:“一時塗鴉,哪能當真,難道那些寫小說的寫的都是自己的事不成。”
文繼因了許學舟的話,想起自己恰有一幅元朝的《暮雪圖》,便將《暮雪圖》和平日收藏的古畫一並拿出來與大家鑒賞,還將曹蕤臨摹的幾幅畫也拿出來讓大家評賞。
乘眾人都在賞畫之際,梓湛悄悄退身,來到玉驕身邊,歉意地說道:“一時亂寫,沒想到被文繼表哥撿去,你不要介意好嗎?”
玉驕歎了口氣,說道:“不會,看來倒是我要勸你不要在意才對。”
梓湛聽出玉驕深意,一臉失意窘迫地笑笑,正想說什麼,忽然瞥見文傑探究的目光,忙含笑著走到文傑身邊,二人勾著肩,熱烈的討論起畫來。
曹蕤拿著自己新近畫的一幅《月琴圖》,問文傑道:“老三,這幅畫境像不像剛才那首曲子?”
文傑眉宇間驀地現出一絲妒意,繼而又含笑點頭說道:“像是像,不過那破曲子哪能和大嫂的畫境相比。”
梓湛見狀,也不好再和文傑勾肩搭背假裝無事了,忙拿著一幅畫假裝欣賞著走到窗邊去了。
曹蕤看著畫,不無遺憾地自言自語道:“可惜那歌詞不宜寫在上麵,要是首古體詩詞就好了。”
文傑半開玩笑地說道:“若大嫂不棄,小弟願意代勞。”
曹蕤意外地喜道:“請都請不動的!都說三弟文采出眾,大嫂這裏先謝過了。”
於是,曹蕤親自磨墨取筆,眾人都感興趣地圍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