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寒江險韻誰懂(1 / 2)

方銘九氣得發抖,咳嗽著對趙延鼎說道:“你母親的屍骨葬在方家祖墳,你甚至可以去開棺驗屍。你也不想想,你姨娘為什麼那樣胡說,她是怕你報複,怕你也給她弄個衣冠塚,所以才會編這些瞎話。你不信我,你也該信細姑的話吧,她可是你母親的貼身丫頭。”

趙延鼎低頭深吸了口氣,冷笑道:“舅舅,這麼說你應該很恨我父親和姨娘才對,可為什麼你還讓我姨娘的女兒嫁給你的二兒子,為什麼還不斷地借錢給我那嗜賭如命的父親,不會是有把柄在他們手裏吧?”

方銘九此時已是氣得臉色蒼白,咬牙道:“胡扯,那還不都因為你,一個沒娘的外甥,如果不是怕你受苦,你父親就是在大街上討飯跟我有什麼關係。”

方銘九看見趙延鼎的嘴角勾起的一絲不屑,又傷心起來,擺擺手,說道:“罷了,信不信由你,你這個孽障,給我滾出去。”

當趙延鼎摔門出來時,看見文傑和玉驕相摟著站在門口,先是一愣,可看到小兩口驚慌地摸樣,眼裏倒顯出一絲慈愛來,對二人點一下頭,徑自走了。

見趙延鼎走遠,玉驕這才發現自己和文傑緊緊抱在一起,羞得趕緊推開,文傑也紅了臉,看著玉驕笑。

二人顯然驚動了方銘九,方銘九在書房裏喊道:“誰?”

文傑忙答應了一聲,對玉驕擺擺手,示意她先回去,自己抬腳進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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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驕回到住處,見曹蕤在廊下正等著自己,便左右看了一眼,問道:“你何時來的,凍著沒?”

玉驕一邊說一邊請曹蕤進屋,曹蕤苦笑一下,拒絕了。

曹蕤不無傷感地說道:“看看,連你都左右為難了。我也是剛剛到,說句話就走。”

玉驕以為曹蕤有什麼要自己幫忙的,忙道:“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大嫂但說無妨。”

曹蕤見玉驕態度誠懇,頗為感動,說道:“我弟弟曹顯回來了,叔叔捎信讓我回去一趟,我見你也怪悶的,何不跟我去山裏散散心。”.伍2⓪.С○м҈

玉驕心裏自然樂意,可想到周彩屏的事,沉吟著說道:“你是回娘家有正經事做,我不同,家裏亂成這樣,我怎麼能沒事人似的玩去呢?”

曹蕤以為玉驕是怕婆婆不允,說道:“讓文傑去說,你婆婆不會攔你的。”

曹蕤說的沒錯,當文傑跟自己母親說讓玉驕陪曹蕤去山裏散散心,二太太果然便十分幹脆地一口答應。

次日一早,玉驕去婆婆那裏辭行,誰知梅豔也在。玉驕給二人請了安,聽婆婆教誨叮囑一番後,方才告辭而去。走到門外,聽梅豔又在挑撥是非,便放慢腳步細聽。

梅豔在屋裏對二太太說道:“你要強一輩子,怎麼栽在兒媳婦手裏?她還真討人疼啊,大太太喜歡她不說,大少奶奶回娘家都帶上她,這丫頭怎麼這麼好命啊!”

二太太不滿地說道:“大清早的叨叨什麼,我兒媳婦討人喜歡有什麼不好,難道就得像你一樣萬人嫌嗎?”

玉驕聽後忍俊不禁,轉身翩然而去。

文繼開車送曹蕤和玉驕去碼頭,玉驕頭回坐汽車,有些暈車,直說想吐。曹蕤見狀,準備和玉驕轉乘黃包車,便讓文繼停車。

文繼卻沒有停下車,繼續開著車說道:“一會就到了,讓弟妹忍一忍。沒想到弟妹暈車,早知道坐馬車送你們了。”

到了碼頭,曹蕤扶玉驕下車,玉驕連嘔了幾次,卻並未吐出來,反更覺難受。

當曹蕤不住埋怨文繼時,卻聽有人高喊著跑過來,原來是曹顯和梓湛。文繼和曹顯、梓湛擊掌擁抱,高興得大笑著。

曹蕤聽說梓湛和曹顯是來送水產和山貨時,好生奇怪,問道:“送這裏幹嘛,每年不是直接送城裏嗎?”

梓湛說道:“上個月我已經和你們曹家的管家送一回貨到城裏了,還剩這兩船,本來打算過幾天再往城裏送一趟,正好文傑的舅舅最近販來一批山貨要送往上海,我們為省事,直接轉給找老板了。”

曹蕤心中不悅,說道:“沾他幹什麼?真是。”

曹顯解釋道:“本來就要來鎮上送魚蝦的,這不順路嗎。你們稍等片刻,兩位管家到鎮上收賬去了,等他們回來,我們坐你們的船一起走。”

文繼說道:“這樣也好,你們一起走,我也放心些。”

曹蕤和玉驕隻得答應,曹顯便讓二人先上船,免得受凍。

曹蕤和玉驕攙扶著下石階,曹蕤說道:“驕驕,文傑給我二叔和曹顯準備的禮物,你可別弄混了。”

玉驕不解,問道:“什麼?”

曹蕤忍笑道:“老三人留在家裏,心卻跟你走了。他對你真是體貼,說你頭回到我家,不好空手,所以提前為你準備了禮物。”

玉驕嬌羞地一笑,微微搖頭。

正說著,一個帶氈帽的後生跑到曹蕤和玉驕的麵前,問道:“請問哪位是方家大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