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是一片嘈雜的打鬥聲,岑沐曉還保持著摔倒時的姿勢,趴在玉驕身上,第一次如此近地看著玉驕,岑沐曉莞爾一笑,卻透著一絲淒涼。
岑沐曉輕輕地說道:“我去看看。”
還沒等玉驕反應,岑沐曉已經閃身出去,玉驕隻感覺頭疼得快要死了,顧不了外麵的事情,隻想好好睡會,但是心裏卻無比明白,曹顯來了,那麼文傑也來了,說明方家人知道了,方家和岑家不知道因此要鬧到什麼地步,總之,要出事了。.伍2⓪.С○м҈
玉驕虛弱地閉上眼睛,卻聽見文傑沙啞著聲音,聲嘶力竭地喊道:“驕驕,你在哪兒?”
玉驕像是靈魂被喚醒般猛然驚醒,淚眼模糊中手腳並用地跑了出去。當玉驕跌跌撞撞地跑到船頭,被眼前的情景震住了。岑沐曉的夥計個個都已被五花大綁,梓湛,曹顯及張陽表情複雜地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岑沐曉和文傑,確切地說是在看文傑毆打岑沐曉。
玉驕張著嘴,驚愕地看著岑沐曉被文傑打得倒下又站起,站起又被打倒,玉驕想起岑沐曉說過絕不對文傑還手的話,知道岑沐曉是說到做到了,擔心岑沐曉就這樣被打死,一時又急又愧。
見岑沐曉滿臉是血,曹顯等也快看不下去了,還未來得及勸阻,玉驕已搶先撲到岑沐曉身前,用身體攔住了文傑揮起的拳頭。
霎時,除了江風吹動起眾人的衣角和頭發,甲板上所有人都像被石化,一動不動,瞳孔無限放大地盯著玉驕,看著玉驕一身睡衣,且睡衣外麵還套著岑沐曉的衣服,披頭散發的出現在他們麵前,這個意外的畫麵令他們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收場,也隻有,呆著。
岑沐曉嘴角輕輕勾起,眼裏霧氣氤氳,畢竟玉驕這一刻擋在了自己麵前,這一生有這一刻也夠了。
文傑慢慢放下了拳頭,看著玉驕身上刺眼的外衣,臉上扭曲了一下,好半天,笑了笑,柔聲說道:“驕驕,跟我回家。”
玉驕流著淚,舒心地笑了一下,頭卻痛得直想哭,多希望文傑能抱一抱自己,驀地看見曹顯等人異樣地目光,這才發現自己現在這副尊榮實在有礙觀瞻,頓覺百口莫辯,羞臊難當,一時隻覺渾身火燒似的難受,身子軟軟的往後倒下。
岑沐曉和文傑一驚,文傑伸手去扶玉驕時,玉驕已經被岑沐曉接在懷裏了。
方文傑此時也實在好性,忍著怒火對岑沐曉說道:“把驕驕給我,她像是生病了,快讓我帶她去看醫生。”
文傑話一落音,曹顯皺巴著臉,張陽苦惱地摸了摸腦袋,因為岑沐曉就是以帶玉驕看醫生為理由拐帶走玉驕的。
岑沐曉發現玉驕燒得滾燙,心裏慌張,一時也顧不上理會文傑,反將玉驕摟得更緊,搖著玉驕,緊張地問道:“丫頭,你怎麼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方文傑從腰間取出一把槍,對準岑沐曉,曹顯等大驚失色,忙異口同聲地喊文傑住手。
文傑鐵青著臉,語氣還算沉穩地說道:“岑沐曉,快把我老婆放了。”
岑沐曉的眼裏升起一團怒火,一下也從懷裏取出槍對準文傑,嚇得曹顯、張陽和梓湛目瞪口呆,一時不敢出聲了。
此時,岑沐曉的這艘船和曹顯、文傑追來的船早已停船,兩艘船有意無意的拉開一段距離,隨著江波微微蕩漾。追來那艘船上站滿了警察和官兵,遠遠見岑沐曉和文傑拔|槍相向,也都驚訝地張著嘴,隨即全神貫注地等待著曹顯和張陽的一聲令下。
文傑冷笑譏諷道:“岑沐曉,不是不還手嗎?”
岑沐曉理直氣壯地回道:“我說我不還手,可我沒說不還槍。”
岑沐曉此話一出,眾人不禁服了。
文傑哭笑不得,繼而怒道:“岑沐曉,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無故逃兵也就罷了,還強搶民女,你這個混蛋,這種事你還真能做出來,不知道朋友妻不能欺嗎?”
岑沐曉聽見玉驕半昏迷中痛苦地哼了一聲,心裏一痛,一手摟著玉驕,一手拿槍對著文傑,咬牙切齒對文傑嚷道:“方文傑,是你強娶我的未婚妻在先,還是衝喜,你才是混蛋。”
曹顯、梓湛及張陽聽得頭大,直拍著腦門,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恨不能上前將兩人都揍一頓。
梓湛見玉驕臉色駭人,急中生智地上前對岑沐曉說道:“萬一走火,最先傷著的是驕驕,把驕驕給我,你們倆打死一個少一個。”
在這劍拔弩張之際,梓湛冷不丁冒出這麼句話,包括岑沐曉和文傑在內,都一時差點忍俊不禁。
梓湛很順利地從岑沐曉懷裏接過玉驕,退到一旁,見玉驕病得不輕,又見岑沐曉和文傑還在舉槍對峙著,不禁一陣怒火,狠狠地瞪著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