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姑的臥房簡潔而又幹淨,且散發一種奇異的香味,玉驕不知為何突然感到不安和害怕,緊緊貼在文傑身後。
文傑放好茶杯,轉身挽著玉驕出去,玉驕回頭看見櫥櫃上趙延鼎母親的照片,感歎道:“這是姑奶奶的相片吧,和文綾長得真像。”
文傑聞言也回頭看向照片,二人不看路的後果是直接撞向門框。玉驕“哎呦”一聲捂住頭,文傑忙問傷著沒有,玉驕雖搖搖頭,卻是一臉的痛苦表情。
文傑又懊惱又心疼地將玉驕的頭摟在胸前,像哄孩子似的在玉驕被撞的地方揉了揉,然後幫玉驕去拾掉在地上的金簪。文傑拾起金簪,還未站起,突然驚奇地“咦”了一聲。
玉驕見文傑蹲在地上盯著床底發愣,便也過去蹲下一看究竟,卻見床底下竟是一個黑洞洞的地道口,十分詭異,玉驕嚇得一把抱住文傑。
文傑吃驚不小,聲音也變了,自顧自說道:“難道,細姑在下麵?”
兩人對望了幾秒,文傑果斷地說道:“我下去看看。”
文傑爬到床底,對著洞下喊了幾聲,除了回音,並未聽見細姑的聲音,於是文傑便順著木梯而下。玉驕雖然害怕,可一人留在細姑的臥室更讓她恐懼,所以也忙緊跟著爬下木梯。沒想到木梯下竟是石梯,木梯因為洞口的光線尚能看清,可石梯下卻是漆黑一片,文傑和玉驕站在石梯口,驚訝地張著嘴,一時猶豫不前。
玉驕有些顫抖地被文傑摟在懷裏,雖然害怕,卻並未勸文傑帶自己離開。這會兒文傑的眼睛慢慢適應了黑暗,隱隱見牆壁上有個小石龕,便小心地伸手到石龕裏摸索了一下,果然摸到了火柴和油燈。
文傑一手舉著油燈,一手摟著玉驕下石梯,越往下兩人越覺得涼氣越重,因而石梯雖然不很長,但兩人感覺像是走了很久似的。石梯下是一間方形密室,空空如也,但密室北麵和東麵的牆上各有兩扇緊閉的石門。
文傑原先以為這隻是一個地窖,是細姑藏東西的地方,沒想到下麵竟是這般天地,文傑驚得目瞪口呆。此時,兩人的好奇心已經壓過了理智和謹慎,互相凝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然後鼓起勇氣向東麵的石門走去。
石門後石砌密道,兩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玉驕聲音有些顫抖地小聲說道:“小時候我爺爺說有錢人家的家裏都有銀窖,這就是你們家藏財寶的地方吧。”
文傑皺了皺眉,說道:“別亂說,從沒聽過我們方家有什麼銀窖。”
突然文傑“咦”了一聲,停下腳步,玉驕忙緊張地問道:“怎麼了?”
文傑撿起地上的一根棍子一樣的東西,說道:“我們回吧,這是古墓,沒什麼好看的。”
玉驕奇道:“你怎麼知道的?你們家裏怎麼可能有墳墓,太嚇人了。”
文傑看著手裏的東西說道:“你看,這是洛陽鏟,專門挖墓用的。”
接著用油燈在石壁下照了照,說道:“這是盜洞。”
文傑毫不留戀地拉著玉驕往回走,說道:“看來這細姑真是不簡單,說不定這麼多年她執意留在我們家後山修心,就是在這挖寶啊!”
文傑以為真相大白,口氣便也含了幾分不屑和氣憤,玉驕也有些沮喪,兩人立時都沒剛才的驚奇和緊張,都有些失望地想趕快離開這地方。
快到石門邊時,兩人同時停下,因為兩人剛才走進密道後並未將石門關緊,此時從石門的門縫裏透進來一道亮光,顯然外麵有人。文傑立刻吹滅了油燈,兩人躡手躡腳走到石門後,從門縫裏看見北麵的石門已經打開,並且從裏麵射出的燈光可以看出北麵石門內應是燈火輝煌,緊接著細姑提著小油燈從燈火通明的北麵石門內走出來,那小油燈的的微光在石門內折射出的光亮下幾可忽略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