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臻、張陽等見玉驕母親態度堅決,知道她身體不好,不能再受刺激,一時也不好再勸,隻好等這件事過去一陣子再做打算。
沒想到,這時候文傑突然說道:“我同意離婚。”
文傑的話雖輕,卻驚得眾人鴉雀無聲,不可思議地看著文傑,玉驕臉色慘白,踉蹌著在梓湛的抱扶下勉強站穩。
文傑臉上異常平靜,人好像一下變得滄桑老成,冷峻的雙眸有種讓人不可抗拒的力量,說道:“我和驕驕必須離婚,這沒什麼可商量的。方、韓兩家幾十年的命案,我們背負不起。”
文傑的話說出,方、韓兩家的長輩及玉驕母親等都有些如釋重負,梓湛、岑沐曉、張陽等驚得目瞪口呆。玉驕反倒麵無表情了,這讓文綾更加擔憂,悄悄走過來握住玉驕的手,看著嫂嫂,卻無言淚流。
方二太太知道兒子對兒媳婦的感情,自己也舍不得玉驕這個兒媳婦,對兒子說道:“文傑,你可想好了!”
見文傑重重地點頭,方二太太知道文傑心意已決,更知道兒子心裏的苦,方二太太傷心地轉過身去,伏在大太太的肩頭,平日並不太親密的妯娌二人竟相擁而泣。
張陽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結果,一時也有些措手不及,在岑沐曉的暗示下,這才想到利用韓伯釗夫婦的後事轉移眾人對文傑和玉驕的注意。
張陽清清嗓子,說道:“案情已經真相大白,韓伯釗前輩的遺骸已在這裏,曹素前輩的屍骨還在靈山寺,當務之急是趕緊讓兩位先人入土為安。”
也是傷透了心,恨透了方家的人,玉驕母親沒等張陽說完,悲憤地質問張陽,說道:“難道還要文傑以外孫女婿的身份為我父母送葬嗎?”
文傑咬牙,大聲對友娣說道:“去拿紙筆來,我這就寫休書。”
玉驕腦中“嗡”的一下,直覺告訴自己,文傑也不想和自己離婚的,神誌恍惚間不僅後悔發現了外公、外婆的死因,甚至連母親和堂舅都埋怨起來。玉驕輕輕推開梓湛,走到文傑跟前,半跪在文傑腿邊,無助哀求地看著文傑,還是不相信文傑會和自己分開。
喬臻忙扶起玉驕,關切地說道:“童小姐可得注意保重身子。”
文傑看見玉驕失魂落魄的模樣,閃動淚水的眼裏透著隱忍的痛,但很快,文傑恢複了冷漠,無視地掃了一眼玉驕,便不再看她。
友娣含淚托來紙筆,文傑提筆愣了愣,也不知道怎樣寫,略想了想,先謝了“離婚書”三個字。
岑沐曉見玉驕恍惚的神情,心裏一痛,氣憤地上前指著文傑罵道:“方文傑,當時你是怎樣賴著不放驕驕走,現在為什麼輕易就說離婚,總要爭取一下啊!”
別人可能聽不出來,文傑當然知道岑沐曉說的是自己在江上追回被岑沐曉拐走的玉驕的那件事,文傑卻假裝糊塗,一邊寫休書,一邊淡淡地說道:“你去問問張陽,當時在趙家,我叫她走來著,是她自己非要留下來的,現在她已經找到了她外祖父母的下落,她的使命已經完成。”
玉驕震撼地清醒,想起當初執意留下確是為查出梅豔害死哥哥的證據,如今文傑這般說自己,雖然委屈,也不算冤枉,頓覺心裏冰涼。
姚仕琦重重地拍了一下茶幾,怒道:“文傑,你可以絕情,卻不可以寡恩。驕驕這孩子當初嫁給你,是你舅舅趙延鼎逼她給你衝喜的,非她所願,你怎能說她身負使命?別說她一個小姑娘,就是算上韓、童兩家,甚至加上曹家,也沒這份心機。如今是你們方家祖輩有罪與她們家族,不見她對你有一絲怨言,你卻張口離婚,閉口休書,可見是你有負於她。你若有一絲良心,當有所擔當,有所作為!”
姚仕琦語重心長,話裏顯然是不想文傑和玉驕離婚,文傑感激地看了一眼姚仕琦,微微點了點頭,嘴裏卻說道:“當初她嫁來時非她所願,如今她想留下,怕也由不得她,——我又何嚐不是。”
文傑最後一句話說得很輕,除了友娣,沒人聽見他最後說的那句“我又何嚐不是”的話。
姚仕琦臉上有些焦急了,大聲說道:“老朽把話撂這兒,文傑若今日休了童家玉驕,明日我就讓梓湛去童家提親,文傑,你信不信?”
明知姚仕琦是激將法,文傑聽後身子還是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卻沒有改變心意,隻是低下頭,慘然笑笑,繼續寫著離婚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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