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青色的女生(2 / 2)

吳迪每天與小煞聊會兒天,逗會兒樂,感覺到小煞在他身邊飄來蕩去,覺得這日子過得甚是美好……

轉眼便是月考,吳迪這具肉身記憶裏原本就有些基礎,再加上這段時間的學習,又有絕世大劍仙的天資,考試卷子便答的輕鬆寫意。

他的同桌張潔也早早做完了試卷,打算再檢查一遍,雖然很少能檢查出錯誤,但這已是她的良好習慣。她把筆輕輕放在桌上,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肩膀,伸了一個懶腰,同時左右扭了扭脖子。

當她把頭轉到同桌方向時,發現吳迪居然也答完了卷子,正在正襟危坐閉目養神。她遠遠地掃了一眼他的試卷,OhmyGOD!他居然能答滿後麵那些大題!難道是抄的?

不對呀,自己一直在他身邊,如果他伸脖子偷看自己的卷子或者搞小動作作弊的話,瞞得過老師,絕對瞞不過同桌呀。

也許是他在卷子上隨意寫些什麼來打發無聊的考試時間吧。張潔這麼想著,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拿起筆,開始檢查自己的答案。

月考從初中開始就每個月都來那麼一次,學生們早已把它當做微不足道的小事了。張潔根據考完後的狀態就預測到自己的成績還是穩定在班級前列。她走出教室,來到操場,抬頭望向天空。

天空的藍中有著一些淡淡的青,她很喜歡這個顏色。不管是緊張的時候、失意的時候,還是煩惱的時候,她都會閉上眼睛回想這暈染了淡淡藍色的天空。在她少女的情懷裏,她把這個顏色叫做天青色。

與喜歡鮮豔顏色的女生不同,張潔覺得這天青色洽能代表自己的性格。沒有沉悶,也沒有張揚。初中三年,自己一直走讀,沒有在學校住宿。那是因為每天都要回家照顧病重的媽媽。

做飯、煎藥、洗衣……這些都是她每天要做的事情。爸爸不能離家太遠去打工,所以隻能在附近建築工地做些體力活,按天算錢。

他能接到活的時候還好,灑一天汗水能換回一張百元大鈔。接不到活的時候就隻能靠在街上撿些礦泉水瓶、易拉罐什麼的換幾元紙幣。

初三那年夏天,畢業的時節,依舊是天青色的天空,媽媽永遠離去了。也許是沒有了責任,也許是失去了依托,木訥老實了一輩子的爸爸開始酗酒,經常是醉醺醺的樣子,頭發像乞丐一樣油膩而雜亂,眼睛一直紅紅的布滿了血絲。

她實在是太想逃離這個殘破的僅存兩個人的家了,於是高中選擇了住校。學校為她免去了每學期的學費。雜費和住宿費減半後讓她在食堂擔任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勤工儉學充抵剩下的一半。

這樣一來,每學期隻有課本費和吃飯需要用錢。她每次都把為數不多的錢按計劃分配的很好,有時還能剩下一些作為備用的不時之需。

她的衣服雖然很舊,但總是洗的幹幹淨淨的,整個人都像天青色的晴空一樣幹淨、整潔,同學們都以為她是一個家境普通的女生,幾乎沒有人知道她家裏的窘境。

預備鈴響起來,短短的課間結束了。這個天青色的女生一直在抬頭看天,沒有注意到之前室外的其他同學都已陸陸續續回到教室,此刻聽到鈴聲,轉身離開操場向樓梯跑去。

她一次跨兩階樓梯的台階,很快就到了所在的樓層,然後右轉。轉過去後才猛然發現前方有人,但跑動的慣性卻讓她無法立刻停下,隻來得及雙手護在身前,便閉上眼睛尖叫著撞了上去。

沒有出現預想中的猛烈撞擊,她隻覺的腰腹被一隻手臂攬住,一股柔和但強壯的力量從那隻手臂傳來。為了防止她受到傷害,那手臂在減緩她衝撞速度的同時改變了她運動的方向,於是天青色的女生便轉到了一個人的懷裏。

她就像在水中掙紮的溺水者見到救命稻草一樣八爪魚般牢牢抱住了對方的脖子。這完全是人們在處於危險時一瞬間的下意識動作,如果給予足夠時間思考的話,她寧願摔在地上也不會去主動抱緊一個男生。

男生抱住她的同時從物理力學角度上就可以把兩個人視為一個整體,這個整體需要把向前的動能以轉動來消耗掉,才不至於一起倒地。

於是,他們旋轉起來,在張潔的感覺裏,就像在舞池裏隨著男伴一起舞蹈。她的小臉就貼在男生胸前,感覺到薄薄棉質衣衫下帶著暖暖體溫的肌膚,聞到了淡淡洗衣皂和男生身上獨特的氣息,使她的小心髒砰砰跳的更加迅速了,圓圓的臉龐也變得通紅,她從未有過抱著男生的感覺,一時間內心裏像小鹿亂撞,不知道該想什麼,隻覺得時間如果就這樣暫停一會兒也不算是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