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光從某處打在她的臉上,光良晃著她的眼睛溫柔舒服還有些涼爽。很久沒有這麼舒服了,很久沒睡的安穩過了,雖腦袋還有些朦朧甚至忘記了某些東西,但至少她睡了一個好覺。蘇羽睜開眼睛,依舊是白色的床縵紅色的床,她環顧四周,宮南希不在。昨夜已然像是一場夢,她甚至懷疑她的病再度惡化。歎著氣扭頭無意間卻瞥見放在梳妝台上紅色的花朵,霎時泛起一絲寧靜的笑。抬腳下了床,她白色的紗裙落到地麵身子移到靠近窗戶的梳妝台前,雖有些吃力,她每日下床都會有些吃力,但好在隻是暫時的身子適應後又會好起來,隻是好了走起路也是有些累。
“蘇羽,你出來,蘇羽”蘇羽拿起紅色的彼岸花輕輕用指腹觸碰時便聽到了這句撕吼般的聲響,她以為是幻聽,她本就時常幻聽。靜下來卻還是可以聽到這一聲聲激蕩的聲響:“蘇羽你給我出來。”
“你不能進去,不能進去娘娘在休息。”雲兒極力阻止著什麼。屋外的嘈雜聲不斷,蘇羽靜下心去分辨,可以聽出略小的是雲兒聲音略大的,好像是,憐兒!
自從宮南希將後宮的佳麗都清出皇宮後她便再未見過她,彼時她雖不確定那個聲音就一定是雲兒,但細細分辨的確很像。可她為何如此激動。蘇羽蹙眉,放下手中的彼岸花去開門,紅色的朱門打開時,入眼的是一片狼藉。昆明宮內的花草毀壞殆盡,一身橘衣的女人被雲兒攔著,她爆發力很強雲兒和幾個宮婢一齊抓著她她才動不了,蘇羽打開門時她正巧被雲兒和幾個宮婢困住。蘇羽從門裏出來,白色的身影站在屋門前的台階上臉色蒼白,不遠處的橘衣女人看見她突然暴動身子劇烈擺動,衝出雲兒的防衛徑直向她衝過來。蘇羽慌了後腿兩步,待看清她的麵容卻愣住了靠著朱門不動,目光卻夾著隱約的悲涼,道:“憐兒”尖銳的刀尖停在她的眉心,日光的照射下閃著清冷的光,憐兒咬著牙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恨,通紅的眼睛布滿血絲看著她像在流血。她的身子在被拉遠,雲兒拉住她的手往後拉,很費力。蘇羽傻了,一時不知所措。為什麼,憐兒要殺她。她做錯了什麼。蘇羽不可置信搖著頭又走近她,她依舊麵目猙獰一雙眼睛像在滲血咬著牙,恨恨道:“都是你,全都是你的錯,不是你他不會不愛我的,不會不愛我的。”她說話時在咬牙,蘇羽聽的很清楚,那個曾經說:“小姐別怕”,那個曾經很疼愛她的憐兒,那個她當作姐姐的憐兒,彼時她恨她。秋風吹過,本該涼爽的,吹在蘇羽身上卻極其冰涼,憐兒一定很冷吧,這樣被抓住一定很難受罷。
“你們放開她,”蘇羽說道,宮婢看向雲兒,雲兒又看她蹙眉說道:“不行啊娘娘她她已經失去理智了……”
“我說放開她,”蘇羽突然厲聲嗬斥,臉色蒼白她嗬斥她是雙眼通紅麵目極其猙獰,雲兒不明白蘇羽為何如此生氣她有些遲疑,憐兒安靜下來放鬆了掙紮的手,她也鬆下來幾個宮婢跟著雲兒鬆下來,憐兒一瞬平靜又開始暴走,舉著刀衝向毫無準備的蘇羽,鋒利的尖刀閃著凜冽的光徑直過來,蘇羽傻了忘記了躲閃,她衝向她時蘇羽未動一身白衣呆立,一把利刃穿過身體一聲悶響。她仍處在恍惚中彼時那一聲悶哼仿佛在天外,再凝眸時卻在眼前,叫的不是她,傷的掖不是她。悶哼的是雲兒,叫的是雲兒,痛的也是雲兒。郭憐兒又深深刺入她的身體,蘇羽才反應過來推開郭憐兒扶住雲兒穩穩的抱在懷裏,伸手捂著她流血的心口:“雲兒,”蘇羽驚叫,郭憐兒也霎時悔悟過來顫抖著手丟下了染血的匕首,搖著頭語氣也顫抖的厲害:“不是我,對不起,雲兒,不是,我要殺的不是你,”她突然又看著蘇羽,指著她道:“是她,是蘇羽,是她都是她,她的錯”她拚命搖頭指著她的手顫抖片刻又被幾個宮婢抓回來,拖到一邊。依秦從遠處的瓦礫看過來,用敏捷的輕功穿過高牆不多時便落在了昆明宮的青石地板上,跑了幾步看向憐兒,道:“拖她下去。”語罷,走到台階坐在雲兒身邊點了她兩個穴位,僅僅兩個穴位卻止不住雲兒外流的鮮血,血依舊從心口流出無休無止。
她哽咽著艱難看向蘇羽,蘇羽已經慌的淚流手捂著雲兒的心口卻怎麼也止不住流出的血,:“娘娘不哭,雲兒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