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2010年4月的數據,由於統計指標的滯後效應,對樓市現在的狀況反映不準確。特別是房價的數據,與現實有很大的距離:2010年4月,全國70個大中城市房屋銷售價格同比上漲128%,其中新建住宅銷售價格同比上漲154%,商品住宅銷售價格上漲173%。
房價的上漲確實受政策的影響得到抑製,但同時被抑製的還有購房需求,4月的一線城市銷量回落,也隻是暫時的反映。剛性需求才是購房的主力。隻要剛性需求一直存在,樓市逆轉是不可能的。而隨著城鎮化改造進程的加快,與大望京村村民類似的財富神話,將把所謂房價收入比指標全麵瓦解。
沒有拆遷就不能改善居住
拆遷存在的問題主要出在公益和基礎設施建設征地行為上。這一點不可置疑。為了招商引資,低價供應土地用於項目建設,這是地方政府很熱衷幹的事。
現在,用地性質的分類是這麼分的:一般分為工業用地、商業金融、住宅用地三類。它們的出讓價格差距很大。我所在的廊坊,三年來土地出讓的數據顯示,工業用地每畝18萬~20萬元,商業以及住宅用地底價卻高達200萬元。
根據多年的拆遷經驗,我認為我們城市拆遷的釘子戶越來越多,拆遷安置補償成本越來越高。不論釘子戶是否是天價地的推動,至少城市居民認識到了自己腳下土地的價值,這其實也是件好事。
但是過度拆遷安置補償同時也是城市土地收儲成本持續高漲的主因。我們很多學者專家無視這一問題,企圖掩耳盜鈴。
棚戶區改造實際可以換個名稱:舊城改造或危陋房改造。在目前的土地供應危局下,耕地的急劇減少,我們不可能繼續使用以前的圈地方式。
於是,為了改善居住和城市化進程,我們改為向城市挖潛的方式。但是容積率是不能無限擴大的,無限擴大的容積率對我們落後的城市基礎設施配套來說是嚴峻的考驗。城市中心人口的過於集中給京深滬穗杭這樣的一線城市帶來種種“城市病”。
於是,大量的拆遷改造也就成了我們的必然選擇了。
我們的舊城改造會有一些要求,比如項目經適房占多少比例,廉租房占多少比例,回遷安置市民多大比例,公建配套多大比例,代建道路多大比例。商品房的成本中要加上前述幾種或者更多免費建設項目的成本,成本自然大大增加。
我們現在的保障房應該是經適房+廉租房+居民回遷安置房。之所以必須高價賣商品房,原因是前述三項保障房的成本全部打入商品房成本。
依法拆遷並不是無原則地遷就“釘子戶”
在耕地奇缺的局麵下,隨著城市化進程加快,拆遷騰退整理原有建設用地,包括城市國有建設用地,以及城郊城中村的原集體建設用地,成為房地產開發供地的絕對主力。
超高的安置補償條件隻有一個出口,那就是打入商品房開發部分,大幅度提升商品房價格。
舉例來說,2009年北京位於朝陽門外的一個拆遷項目已經持續了7個年頭,而剩下的7戶拆遷戶安置補償條件是每平方米補償225萬元,折合15億元/畝。而備受矚目的遠洋地產大望京占地90畝,拍賣總地價408億元,也不過是4500萬元/畝。加上拆遷之後大量的基本建設投入,朝陽門項目的土地整理成本超過3億元/畝是很簡單的。一旦如此,房價上天是可以預期的。
實際在私有產權極端受重視的歐美和日本,也存在這樣的案例。
就著名的成田機場釘子戶案例來說,由於居民不肯搬遷,日本東京成田國際機場1號跑道拖延十幾年才完成,2號跑道無法修到規定長度屢發起降險情,3號跑道至今還在圖紙上不能動工。2006年11月24日,在日本內閣經濟財政會議上,當時的首相安倍晉三表示希望機場可以24小時運作,夜間也能起降。很快就有媒體評論說,這將進一步打擊成田機場的地位(東京有成田、羽田兩個機場)。成田機場目前是無法提供夜間起降服務的,因為根據和機場內幾戶居民的協議,夜間禁止起降,以免影響到這幾個“釘子戶”休息。所以,一味地遷就“釘子戶”,也未必對國家利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