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風埋頭領命離去,唇角卻掛著淺笑。
王爺終於忍不住了。
時隔這麼多年,終於等來如今的一天。
光亮如斯,揮灑敲打而來,透過半掩的窗戶彌漫在屋子裏,金光燦燦。
“娘娘,該起了!”欣蘭輕輕的呼喚。
自從晴妃離開,便由她貼身伺候,這種殊榮,她從來不曾幻想,可今日卻真真切切的落在了她的頭上。
王後娘娘隨和待人,對待他們從來不嚴苛。
他們喜歡伺候這樣的主子,掏心掏肺亦不言過。
今日早早的便被傳話,可她依舊不願擾了娘娘的休息。
娘娘甚喜睡覺,總是一睡便是好長時間。
濮陽爾珍輕輕的挪動了一下身子,近來總覺得睡不夠,微微睜開眼眸,一絲金光晃得眼睛微微眯了眯,慵懶的聲音傳了出來,“欣蘭!”
“娘娘,我在,你可是要起了?”欣蘭一聽,趕緊候在一旁。
“摁!”慵懶的回了一句,終究還是想睡覺,若不是外麵的陽光刺眼,著實不想起床。
坐在鏡前,望著鏡中的自己,有些愣神,迷糊的雙眼閃了閃,衝身後梳妝的欣蘭道:“欣蘭,你可有覺得本宮最近有些變化?”
“娘娘,最近修養好,變得更美了。”欣蘭將發髻高高挽起,為其插上發簪,抬眼看了看鏡中的王後,甜美聲音說道。
“你倒是會說話,也不怪你,在宮裏待了這麼多年了,早就養成了這習慣了吧!”
“娘娘,我……”
“好啦,本宮也不怪你。你們在宮裏的日子也不好過。”濮陽爾珍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發髻上的發簪,上麵金光燦燦,熠熠生輝。
“娘娘,我為你戴上!”欣蘭離開一會兒,手中多了一頂後冠。
冠頂之上鳳凰飛翔,高展翅膀,躍躍欲試。金光燦燦琉璃珠,珍珠細串一線,饒邊三圈。垂吊流蘇蜿蜒,微微晃動,輕輕作響。
“戴這個做什麼?”濮陽爾珍臉色一囧,頗有些不願。
這東西沉重得要命,她最煩的就是繁重。
“娘娘難道忘記了今日是什麼日子了?”欣蘭臉露溫色,淺淺笑意,悠悠問道。
濮陽爾珍摸著發簪的手頓了頓,微微扭頭看向欣蘭,不解的問道:“今日是什麼日子?”
她不記得今日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啊。
難不成是她得了健忘症,可她記憶力可是一流,不曾忘記。
“好好好,娘娘不記得沒關係,不過這後冠還是要戴的,就算我求求你好吧?”欣蘭諂媚的笑著,將後冠遞上來。
最終,濮陽爾珍熬不過她,隻得戴上。
她雖不知道是什麼日子,可欣蘭也就賣賣關子便沒了下文,她本就不是一個多事之人,自然不會平白追問。
想必,確實是自己忘記了,隻是覺得近日的記憶裏似乎真的不如從前了。
她自己都覺得或許是真的有病了,看來真的需要找影風前來瞧瞧了。
“父王,母後會不會開心壞啊?”念兒站在闞擎蒼身邊,著了一身金色小錦袍,上麵繡著小朵梅花,紫色縈繞,甚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