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周逸飛有些不甘的喊住江芙,“還未請教小姐芳名。”
江芙側首,似乎是為男子的行徑感到羞澀,丹唇微動,吐出的卻是,“日後有緣,公子自會知曉。”
日後有個屁的緣。
江芙雖然壓根不打算和丁等的男人發展,但是她深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道理,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和任何人鬧得不好看。
江如月隔的老遠就看到江芙似乎在和一個陌生男子交談。
“不過一個工部侍郎的次子,有什麼好看的。”趙佳音不以為然的道,隨後她又掃了一眼江如月,
“隻是以你江家的地位,配你倒是綽綽有餘。”
江如月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礙於趙佳音的身份,她並不敢像在江府一樣斥罵回去。
“趙小姐說的是,我隻是有些擔心江芙而已。”
趙佳音毫不遮掩的嗤笑一聲,江如月眼裏的嫉妒都要溢出來了,口是心非就罷了,裝都裝不好。
再看剛回到亭子裏的江芙,一身素裙也容色動人,她雙手遞出,手裏的帕子疊的很是工整,
“趙小姐,絲綢細膩,請小心些。”
倒是有幾分不卑不亢的的姿態,趙佳音把那條手帕收回來,心裏暗暗想到。
有江如月這個蠢貨當對照,江芙被江家人看重也不足為怪。
*
春日長,太陽漸漸被掩在層雲之後。
江如月想不通,明明隻是賞花宴上交談過幾句,趙佳音怎麼就對江芙更親熱些了?
況且一開始趙佳音明顯是瞧不上江芙的身份的,江如月思來想去,突然讓馬夫停下。
江芙一臉莫名的看向江如月。
江如月轉頭對江芙道:“你下去,不準和我坐同一輛馬車。”
“大小姐,這樣可不妥...”外麵嬤嬤阻攔的話還沒說完,江如月已經一意孤行拽住江芙的手把她往外推。
嬤嬤心覺將未出閣的姑娘一個人扔在路邊不合適,但是到底江如月才是自己伺候的主子,於是也隻能順從江如月的心意不再說話。
反正這裏離江府也沒多遠了。
江芙本來就坐在轎子外側,江如月伸手來推她,她也隻能順著江如月的力道跳下了馬車。
江如月倒還沒有太蠢,為了不被趙府的人看見還專程驅車走了一截。
江芙幽幽的歎了口氣,隻能感慨自己的確運氣不好,好不容易混進了賞花宴,就遇見個丁等的男人,現在還要自己走回江府。
步履間,一輛裝飾華美的馬車從她身側經過。
江芙瞟了一眼,頓時來了精神,江府的馬車寒酸,就一匹馬作驅,而剛才從她身邊經過的馬車,前麵足足有三匹馬,而且馬匹高大健壯,鬃毛都被梳的發亮。
還沒等她想好如何才能在馬車主人麵前露個臉,駕車的馬夫‘馭——’了一聲,馬車慢慢停在了原地。
江芙心頭一跳,臉上卻絲毫不見波瀾,仍然速度緩緩。
等江芙走到馬車旁邊,轎子裏果然傳來一道悅耳的男聲:“姑娘留步。”
掀開轎簾的手骨節分明,手的主人生的也是棱角分明,俊美不凡,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流轉間顯得多情又邪氣。
“賞花宴上還沒來得及問姑娘的芳名,如此有緣,需要在下送送姑娘嗎?”
江芙看清男子的臉龐時順帶看完了那截繡著金線的衣領,她垂下的眸子一動,乙等!這廝絕對夠得上乙等!
心頭暗喜的同時她微微頷首,羞澀道:“我叫江芙。”
隻是等江芙再抬起臉一觀望,臉上的笑容就有些掛不住。
寬敞的轎子裏麵,除了男子,還有一名姿色不俗的佳人。
佳人身著淺粉紗裙,明眸皓齒,正斜靠在轎子一側,仔細看,她臉頰上還有絲明顯的紅暈。
江芙忍不住後退半步,答應的話就堵在喉嚨說不出來,唇角的笑容也漸漸淡下去。
“不勞煩公子費心,我還有些瑣事。”
江芙話音還沒落,對麵連個客套的話都沒有,轎簾就已經合上了。
馬夫又是‘馭’的一聲,檀木的馬車一溜煙就開走了,半點不拖泥帶水。
車輪滾動帶起的塵土紛紛揚揚,江芙才回過神,馬車都已經快跑出她的視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