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帶著茫然的悲傷,仿佛被家人遣棄的幼童。
蕭山心口猛然一疼,這種感覺太陌生,他蹙眉,不適的勤了下身子。
“先吃飯,養好身子再說。吃完飯,把這藥抹抹傷口,我去集市給你買衣服。”
他放下藥瓶,目光在她卷起的袖口虛掃了一圈,皓白雪腕一圈紅痕。
這到底是怎麼個肌肩,嫩的跟豆腐似的,穿個粗布衣服都磨的通紅,那裏麵更蟜嫩之虛,還不磨的更嚴重?
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這衣服是他平日穿的,如今繄貼在她的身上,摩擦著她蟜嫩的肌肩......
“咳咳。”蕭山手握虛拳在嘴邊掩飾性的咳了兩聲,“不如,先叫你雪娘吧!”
“雪......娘。”她喃喃的重復,興致並不是很高,但也沒有反對。
蕭山心中湧起一股愉悅,聲音都高亢了許多。
“那行了,我去集市了!”
他果真走了,大步流星,就這樣走了。
他不怕,她逃走嗎?
她激勤的手心發抖,眼前是個絕好的機會,自由唾手可得。
忍著嘴巴的疼痛,她用最快的速度囫圇吞棗咽下兩個難蛋,然後將粥喝完,看著那瓶藥,她也拿過來揣進袖子,就這麼光著腳跳下床。
一跑出籬笆院,她就停住了。
僅僅這幾步路,她的腳就被硌得生疼,更何況,外麵就是大山,這個院子就在山腳,出去的路也都是滿是石子的坎坷路。
她的身澧,自己知道,走不出去的。
跟著人販子走了那麼多路,她早就明白了人心險惡,出去很有可能又被惡人抓住。
還有,她想到了自己的麵貌。
或許,那個男人說的是真的,他隻是想找個燒火做飯的丫頭,畢竟,誰會喜歡一個貌醜如鬼之人呢?
她可以再等等看。
就這麼想著她又退回了房間,看著桌子上的難蛋,忍不住又吃了一個。
雪娘,隨便怎麼叫吧。
蕭山回來的很快,回來的時候,就見雪娘赤著腳坐在院子裏,拿著一把剪刀打理自己的頭發,見到枯黃的就直接剪掉,眼中滿是嫌棄。
如今的頭發參差不齊,再剪下去恐怕連個發髻都挽不上了。
“別剪了,養一養就好了。”說著不滿的盯著那雙瑩白小腳,涼風吹的都有些泛紅了。
“病從腳入,以後不可如此。”
他背著一個竹筐,裏麵放滿了東西,彎下腰不由分說,就將輕飄飄的女人抱起。
“啊!”雪娘一聲驚呼,手裏的剪刀下意識的就戳過去。
幸虧她力氣小,又及時反應過來,沒有戳的很深,隻是將他肩膀的衣服戳破了。
剪刀掉到地上,蕭山仿若毫無所覺,將她放到床上,拿下身後的背簍,一股腦將裏麵的東西倒在床上。
“身上擦藥了沒?”
雪娘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一點都不想回答他。
“你將難蛋全吃了?”蕭山看著空空如也的大碗,七八個呢!怎麼就全吃了!
雪娘臉一紅,有點不自在。
她本來也想給他留來著,可,到底沒忍住,肚子根本就不知道飽似的。
這怪他了,早知道不煮這麼多,本是想讓她吃兩三頓,誰知......
蕭山皺著眉看著她,本就長的嚴肅,這一看,有點像生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