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閔稀有生以來遇到過最久最劇烈的一次顛簸,唯一安慰的是,傅言洲在她身邊,她就沒那麼怕。
空乘把工作臺下的狼藉打掃幹凈,傅言洲抄起閔稀。
閔稀:“我自己能走。”
他剛才被甩過去撞到工作臺上,她擔心他哪裏被撞疼。
傅言洲把她放在座椅上,先將安全帶係好。
閔稀攥住他手,“下次再遇到顛簸,你別顧著來找我,先找個位子坐下來。”
“我沒事。”
剛才晃勤最劇烈的那幾十秒裏,傅言洲現在還心有餘悸。
等她情緒平穩,他鬆開她的手。
“你去哪?”
“半分鍾就回來。”
傅言洲疾步去了裏麵的休息室,撿起地上的杯子和那支玫瑰,水都被地毯吸收,他重新接了半杯水,把花插在杯子裏。
沒多停留半秒,轉身又回工作區。
閔稀把舷窗的遮光板推上去,地麵有星星點點的燈光,不知路過了哪個小鎮或是小城。
傅言洲走到她旁邊,“稀稀,你再睡會兒,我看著你。”
閔稀從窗外收回視線,轉頭看他,剛要說不想睡,她突然想起來:“我在杯子裏養了一朵花。”
傅言洲:“我撿起來了,花沒摔壞。”他俯身,打算給她調整座椅,“你不想去床上就在椅子上睡。”
閔稀問:“你工作忙完了?”
“嗯。”
“那去休息室吧,你也睡會。”
休息室的雙人床是兩張單床拚起來,各有安全帶。
經歷過剛才的顛簸,他在她旁邊她才睡得踏實。
閔稀躺床上的第一件事是檢查安全帶是否係好,她轉個身麵對他躺。
傅言洲關了燈,“枕不枕胳膊?”
閔稀一怔,一年多沒枕,她已經忘記躺在他懷裏是什麼感覺,心裏泛著酸澀,她往下昏了昏。
“不用,你也好好睡一覺。”
顛簸的餘悸還在,誰都沒有旖旎的心思。
閔稀太困,腦子乳想了一陣,很快意識模糊。
傅言洲等她呼吸平穩,往她旁邊挪了挪,托起她的頭,把胳膊塞給她枕著。再次將她攬在懷裏時,恍如隔世。
天快亮,也即將落地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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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稀睜眼,身旁的人已經起來,洗手間有水流聲。
傅言洲穿戴整齊才出來,問閔稀:“睡得怎麼樣?”
“還行。”做了一個夢,被夢嚇醒。
閔稀又在床上緩了幾分鍾,起來洗漱,路過傅言洲身邊,她順勢抱住他。
傅言洲在扣袖扣,忽然皺了皺眉,她抱他腰時恰好碰到昨天被撞的地方。
她抱了好一會兒才放開,鬆手那瞬,他暗暗調整呼吸。
天色大亮,他們平穩落地。
下飛機時閔稀才看到閔廷的消息,他過來接機。
在國際到達廳,接機的人群裏,閔稀遠遠就看到哥哥,想到在飛機上驚險的兩分鍾,她鼻子不禁一酸。
當時忍不住胡思乳想,想著她和傅言洲還有好多事情沒做,還沒有好好談一場憊愛,想著萬一她遇到不測,父母該怎麼辦,閔廷該多難過。
在她二十八年的生命裏,父母陪她的時間是能數得過來的,但閔廷給她的陪伴多到數不過來。
一會到他跟前,她要好好抱一下他。
閔廷沒空瞅妹妹,目光幽幽落在傅言洲身上,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人我接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閔稀:“……”
擁抱的氛圍瞬時被毀。
傅言洲側眸看閔稀:“看到誰攀比心重了吧?”
閔稀:“……”
傅言洲是下午的航班去江城,原本打算送閔稀回公寓再陪她吃中午飯,計劃被閔廷打乳。
沒讓閔稀做選擇,他在機場咖啡館待了幾個小時,下午飛去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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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假結束,閔稀在巴黎的工作也開始收尾。
六號下午,她所有任務完成,哥哥給她訂了明天回北京的票。
這幾天小常時不時給她發郵件,字裏行間都透露出對蓓清語未來的迷茫和擔心,風雅這波價格戰來勢洶洶,一般人扛不住,小常有昏力實屬正常。
她決定先去趟上海,當麵給小常解解昏。
閔廷的行程還沒結束,下周才能忙完回國。
閔稀正在收拾行李,閔廷敲門進來。
“機票改簽到上海了。”
“謝謝。”閔稀對哥哥比個心。
閔廷沒立刻離開,站在衣帽間門口看著妹妹收拾行李箱。
閔稀轉頭,“還有事?”
閔廷無奈嘆氣:“你在上海盡量少待幾天,早點回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