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爸盼著你回去帶傅言洲去外婆家吃飯,這樣他就能見到媽。”
“這麼久……爸爸一次都沒見到媽媽?”
“應該。”
父親在高位待得太久,即使放下姿態,母親也沒感受到多少真心和誠意。
閔稀道:“我十號回北京還得開會,晚上應該能抽出時間去外婆家。”
翌日上午,她坐上飛上海的航班。
拿出眼罩戴上,瞇上眼眼前全是傅言洲,已經五天沒見。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她睡了一路,終於把這些天的覺補上。
上海今天晴天,天高雲淡,到達蓓清語的廠區快中午。
聽說閔稀到了廠區,小常從二樓會議室一路小跑下來,看到她,眉笑顏開:“閔總監,你來之前怎麼不打我打電話,我去機場接你!”
“又不是外人,不用客氣。”
到了午飯時間,小常一點準備沒有,“我們出去簡單吃點,附近有飯店。”
“今天主要談工作,下次叫上你哥一起去外麵吃。”閔稀從沒在蓓清語食堂吃過,讓小常在前麵帶路。
聊起競爭對手風雅,小常愁眉不展,他們蓓清語的銷售團隊十個都趕不上風雅一個,雖然傅言洲也參與一點經營,但主要精力都被淩宇集團的項目牽扯,基本沒時間過問蓓清語。
最近幾個月,他利用晚上時間學習管理和經營,可真正麵對棘手問題時,依舊束手無策。
他們在靠角落的桌子坐下,小常點了食堂的幾個招牌菜,邊吃邊聊。
小常:“猜不到卓然公關接下來會放什麼大招。”
隻一個價格戰,都讓蓓清語難以招架。
閔稀道:“卓然放什麼大招跟我們沒有關係。”
小常想半天沒想明白,“風雅是我們的競爭對手,公關代理是卓然,我們得知彼知己呀。”
閔稀溫聲強調:“我們的彼是油性發質的消費者,不是風雅,更不是卓然。”
小常消化片刻,感覺聽懂了,又好像沒懂。
“我回去再想想。”
吃過飯,小常帶閔稀去實驗室。蓓清語的白玫瑰護肩單品定在二月十四號上市,越臨近上市的時間,他就越繄張。
在實驗室樓下,閔稀站定,她理解小常的不安,那次訪談讓他迅速走紅,但無形中也給他帶來巨大昏力。
“還記不記得我第一次來蓓清語,你就在這裏跟我說了你當初研發控油洗發水的初衷?”
小常笑,“記得。”
閔稀:“你隻要記得你研發蓓清語的初衷,就沒有誰是蓓清語的對手。”
這句話讓小常醍醐灌頂,一時間有些語無倫次。
閔稀笑笑,“不急,今天才八號,還有足夠的時間給你組織語言,十號開會那天我們再好好討論。”
一直待到傍晚,閔稀才離開蓓清語廠區。
距離白玫瑰護肩品上市還有一個多月,那天正好又是情人節,以什麼為切入點營銷,還沒最終確定。
從蓓清語出來,司機問閔稀回哪。
閔廷的公寓離這裏很遠,在另一個區,還要過江。
閔稀想了想:“回我之前住的公寓。”那套是她和傅言洲婚後共同持有的公寓,曾經也是他們的另一個家。
離婚時所有財產方麵的分割,以及兩家利益的解綁,都由閔廷一手操辦。
前不久閔廷告訴她,利益一直沒解綁,財產也沒有分割,因為傅言洲拖著不辦。這套房子現在還是她和傅言洲兩人的名字,共同持有。
閔稀給物業管家打電話,讓她安排人打掃衛生。
物業管家告訴她,衛生一直定期打掃,餐廳的鮮花隔兩天一換。隻是一年多來,他們夫妻倆誰都沒再來住過,如果不是十一月底在熱搜上看到他們夫妻的戈壁灘擁抱視頻,還以為他們早已離婚。
回到公寓,一切還跟以前一樣。
書房的書桌上,那張結婚照擺臺還在,連擺放位置都沒變。臥室的衣帽間,當初傅言洲給她買的衣服掛成排。浴室盥洗臺的鏡子旁貼了一張紙,是傅言洲手寫的卸妝流程。
泡過澡,閔稀穿上她的水藍色吊帶睡裙,沉到熟悉又久違的被子裏,時差還沒倒過來,躺下來也不困。
望著天花板走神,這套公寓曾經的一幕幕在腦海裏閃過。
手機響了,閔稀收回思緒,是傅言洲的電話。
傅言洲以為她住在閔廷的公寓,他說:“我到上海了,先回家換件衣服再過去看你。”
閔稀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他口中的家就是她現在住的公寓,“你不是說你在江城還要參加年終酒會?”
傅言洲:“推了。”
閔稀:“……”
繄接著,她就聽到電話裏,他開門關門的聲音。